等他喝过了茶,玉萦便出去端水伺候他洗漱。
推开门到了廊下,看到元青和映雪都坐在炉子边窃窃私语,玉萦气不打一处来,催他们赶紧进去伺候。
两人这才一个端脸盆,一个端脚盆,赶紧进屋伺候去了。
玉萦不想进去,坐到映雪方才的位置上喘口气。
过了一会儿,映雪走出来,神神秘秘地塞了个东西到玉萦手中。
玉萦一看,竟是先前被赵玄祐扯掉的腰带。
“多谢。”这种事想解释也没得解释。
映雪红着脸道:“姐姐快进去吧,世子换了寝衣还没躺下,想是在等姐姐。”
男人兴致正高,玉萦的确没得躲。
她收好腰带往屋里走去,没进里间,隔着屏风听到元青正在赵玄祐禀告着什么。
她没想偷听,正欲往外走,却被叫住。
“进来。”
玉萦只好进屋去。
赵玄祐穿着一袭青色寝衣坐在榻上,墨色长发披垂,一直蜿蜒至腰间,少了端贵,却愈发俊美。
见到玉萦,他朝她勾了勾手,又指了指肩膀。
玉萦走上前,跪坐在榻边替他捏肩。
元青见赵玄祐没说话,便接着往下禀告:“还有六件金器和六件玉器,一共三十六件,爷,够了吗?”
“满十的寿辰,这些也差不多了,明儿一早送过去吧。”
“是。”
元青不敢往榻上瞥,低着头飞快溜出去了。
赵玄祐扭头,瞥向身边的女子。
“手劲儿不小。”
他肌理结实,寻常女子给他捏肩,总是捏不到点上,就她力道够大。
“世子忘了,奴婢从前做惯了粗活儿,手劲儿当然不小。”
赵玄祐轻轻“嗯”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是纤细白皙的,看着很漂亮。
不过仔细揉捏能感觉到食指的肌肤比别处结实些,指腹处有薄茧,是做过活儿的手。
偏偏赵玄祐不介意。
他常年习武,手握兵器,食指和虎口都结了老茧,摸到玉萦的手,反倒觉得亲切,握着爱不释手。
“世子明晚还有应酬吗?”玉萦笑问。
“明晚……没有应酬。”
他不想见崔夷初,但答应了回来给她过寿,自是要推掉外头的宴饮。
更何况,祖母还下了死令,要他留宿听雨阁。
玉萦道:“方才听到元青说备礼,还以为世子明晚会去别家赴宴呢。”
赵玄祐眼眸微眯。
原本,他要做什么是无须跟玉萦提起的。
但既然说到这里,他很想看看玉萦得知自已要去看崔夷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他故作不经意道:“明晚是夫人的寿辰,那些礼品都是给夫人准备的。”
崔夷初的生辰?
算起来,该是她二十岁的生辰呢。
满十的大寿,难怪赵玄祐给她备了那么多礼品,光是她听到的就是六件金器、六件玉器。
这般良辰吉日,玉萦……也该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