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大人体谅,”说到这里,裴拓又道,“今日明德殿内的事,赵大人提前知晓吗?”
“裴大人说的是教导七殿下武艺之事?不知。”
裴拓微微一笑:“之前在宫中的时候,陛下跟臣提过此事,臣举荐了赵大人。”
皇上让自已教导赵岐,是裴拓举荐的?
赵玄祐跟裴拓没交情,赶路这几日混了个眼熟而已,他为何举荐自已?他是孙相的乘龙快婿,以孙相的老谋深算,裴拓应该不会在皇子中站队。
那他说这话是为了跟自已拉近距离?
面对这位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赵玄祐原本没什么感觉,突然又想起昨晚在驿站发生的事。
当时玉萦站在走廊里怔怔发呆,似乎就是在看裴拓的背影。
往后这两个月真要一直住在一个院里,只怕她还会去看人家。
赵玄祐莫名有些烦躁,淡淡说了句“多谢”,算作回应了裴拓的搭话,便目不斜视了。
很快太监将两人带到别院的尽头,发现果然是住在一个院子里,赵玄祐眸心闪了闪。
进了院子,玉萦正好从厢房里开门出来,望见赵玄祐,甜甜喊了声“爷回来了。”
赵玄祐是跟裴拓并肩进来的,见玉萦的目光第一个落在自已身上,刚才那点子烦躁顿时荡然无存了。
只是下一刻,迎上前来的玉萦,又朝着裴拓福了一福。
“裴大人。”
“玉萦姑娘。”裴拓亦如春风般和煦地喊了一声。
这一来一回的,看起来很熟。
赵玄祐的脸又沉了下来,他敷衍地朝裴拓拱了下手,扯着玉萦的衣袖便回屋里去了。
“爷,”玉萦有些莫名,被他拉进屋后,忍不住嘀咕道,“奴婢在厨房那边熬了酸梅汤解暑,这会儿刚好差不多了,该装瓶了。”
看出他脸色不好,玉萦“嗯”了一声,打量他片刻,小声问:“奴婢又做错什么了?”
“你是我的丫鬟,对旁人那么热情做什么?”
热情?
对谁热情?
他在说裴拓吗?
玉萦真没觉得自已热情,人家是堂堂太常寺少卿,正面遇到了,难道不该问个安吗?
“你跟人家很熟?”
“爷错怪奴婢了,”玉萦听出这个“人家”就是裴拓,自是摇头,“奴婢跟裴大人不熟啊,就是昨天才说了两句,不过,裴夫人对奴婢很好,也不像其他夫人那样摆架子,我锅里熬的酸梅汤就是她给的食材。”
“不想喝。”赵玄祐对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没兴趣。
“那爷想喝茶吗?奴婢去泡。”
见赵玄祐不吭声,玉萦忙去旁边端了茶水过来。
“这是下午太监送过来的茶,说是陛下赏给各位大人的好茶,奴婢闻着很香,爷尝尝吧。”
对上玉萦的笑靥,又想起她方才第一个看的是自已,赵玄祐终是接了茶杯。
茶的确是好茶。
赵玄祐看着玉萦,又想起刚才裴拓对自已说的那些话,剑眉微微皱起。
也不知道这裴拓是敌是友,往后在漓川,每一步都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