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子,倘若他关心自已的下落,猎场的人应该会给个交代。
只是赵岐与她相识不过一个月,对她的热情比赵玄祐还淡得多,追查的兴致能维持几日说不清楚。
玉萦万般纠葛的时候,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过来。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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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她不见了?”
赵玄祐站在院子里,听完银瓶的叙述,沉声反问。
银瓶艰难地点头:“是的,玉萦姑娘不见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赵玄祐语气平缓,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每一句话都让银瓶感觉到紧张,“你是习武之人,总该明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
“赵大人。”银瓶朝赵玄祐抱拳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才会弄丢的玉萦姑娘。”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正屋里的裴家夫妇。
裴拓牵着孙倩然的手走出来,听到银瓶的话,顿时目光凝重。
“怎么回事?玉萦弄丢了?”裴拓问,“她不是与七殿下同行吗?还能遇到刺客?”
银瓶心中愧疚,因知道裴家夫妇一向待玉萦亲切,也没有隐瞒。
“殿下并未遇刺,出行宫之后,殿下见玉萦不会骑马,便让属下把玉萦带去马场,让太监教她骑马。属下去马厩选马的时候,小林子带玉萦去换骑装……”
“换衣服的时候不见了?”赵玄祐突然出声打断。
银瓶微微一愣,没想到赵玄祐猜得这样准,他羞愧地低下头。
玉萦会出事,他难辞其咎。
小林子和玉萦都不会武功,被人尾随了也未能察觉。
倘若他跟着玉萦过去,有他手在门口,玉萦必然不会出事。
“赵大人猜得不错,小林子在屋外等候玉萦换衣裳,中间他去喝了口水,回来还跟玉萦说了两句话,他以为玉萦在里头更衣,可是左等右等都没见玉萦出来,这才知道出了事。”
“对方怎么做的,你查过了吗?”赵玄祐问。
“查过了,趁着小林子离开时潜入屋里,躲在房梁上,他的轻功应该极其厉害,玉萦没能察觉便被他迷晕了,从窗户带了出去。”
赵玄祐听得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银瓶朝赵玄祐拱手:“赵大人放心,我已经在殿下跟前立下军令状,一定要将玉萦找回来,这会儿殿下也在猎场那边让他们四处搜寻。”
“不必搜寻了。”赵玄祐淡淡道。
银瓶愕然地看向他,有些不肯相信他说出来的话,“不……不找了?”
赵玄祐点了下头:“一个丫鬟而已,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反倒是对她不利,回猎场把殿下叫回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赵玄祐淡淡打断了银瓶的话,“告诉殿下,倘若还想玉萦活着回来,只当今日没发生过这件事。”
“属下明白了。”银瓶当然不明白赵玄祐的用意,但赵玄祐是玉萦的主子,他既发了话,银瓶自要听从。
他朝赵玄祐和裴家夫妇拱了拱手,低头离开了。
一旁的裴拓看向赵玄祐,试探地询问道:“赵大人如此安排,想必是有眉目了?”
赵玄祐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从裴拓身上扫过,稳稳落在孙倩然身上。
“我没什么眉目,但我想,裴夫人应该已经有眉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