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人,他敢抢你,我自然得接回来。”
赵玄祐说得轻描淡写,玉萦却明白今晚的事绝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更何况,堂堂太子,相中了大臣家里的丫鬟,换做别人,岂有不拱手送出的道理?
“爷,”玉萦扬起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奴婢是被太子殿下抓走的?”
“也不算难,毕竟,行宫里的色鬼屈指可数。”
色鬼?
想到离开重华殿之前赵樽看自已的眼神,赵玄祐也不算冤枉他。
真是没想到,堂堂太子,随便在路边见到一个女子,居然起意把人劫进宫殿,供自已享乐。
世人都想攀龙附凤,可这样的恶龙,攀上了只会下场凄惨。
崔夷初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玉萦想要荣华富贵,却更想活命。
想到赵樽那充满欲念的眼神,玉萦既庆幸自已逃离虎口,想到将来又不禁忐忑。
重活一世,她原本只为报崔夷初的仇恨,如今卷进来一个赵玄祐,又卷进来一个赵樽。
侯府世子已经是极难掌控,更何况是堂堂太子?
这回他没得手,真的能就此作罢吗?
玉萦并非是高估自已对太子的吸引力,她只是机缘巧合卷进了太子和赵玄祐之间的你争我夺。
他们俩位高权重,即便是斗输的那一方,也不会怎么样?
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在他们俩的斗争倾轧中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崔夷初有偌大的兴国公府作为依仗,尚且落了个和离归家的下场,她拿什么保全自已呢?
赵玄祐留意到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又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玉萦轻轻一叹,将方才那些心绪强压下去,“奴婢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奴婢身上。”
听着她口中说着奴婢二字,赵玄祐心中一动,想起她在树林里大声呼喊自已名字的情景。
“玉萦。”
“嗯?”好一会儿,她没等到赵玄祐的回答,追问道,“爷有什么吩咐吗?”
“往后旁人无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那么讲规矩。”
玉萦不解地看向他,语气有些委屈,“爷什么意思呀?可别随便冤枉人,奴婢几时没讲规矩了?”
“在树林里的时候,你很讲规矩?”赵玄祐反问。
又在说她喊名字的事?
玉萦听得一头雾水,想了想,试探着看向他:“爷的意思是,往后旁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奴婢可以直接喊爷的名字?”
赵玄祐不置可否,只悠然看着她。
玉萦从他眼神里得了肯定,莞尔道:“爷不说话,那就是这个意思咯。那往后我可就这么喊你了。”
“没规矩的事你没少做,不差这一件。”赵玄祐轻哼。
玉萦嘻嘻笑了声,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晃动了一下,喊了声“赵玄祐”。
声音很轻,落到他耳朵里,挠得他心痒痒的。
“赵玄祐。”玉萦加重了些声音,“赵玄祐,赵玄祐。”
听着她呼喊着自已的名字,赵玄祐目光灼灼,手臂忽然收紧,亲了亲她的侧脸。
玉萦眷恋地蜷缩在他身边,红绡软帐里两人耳鬓厮磨,虽然帐中昏暗,比太子那金堆玉砌的重华殿舒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