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福自然也不会免俗，不过这话说起来，却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那不也是仰仗您的面子，出门在外，别人敬重的也都是您，我最多是跑腿打杂的存在。”

这种私人会面，说话可要极其小心，林凡时刻都谨记自己的身份，别看现在朱德福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但没人保证不会下一秒就翻了脸。

“你最近有些圆滑世故了，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太过圆滑的人，会少了拼劲，年轻人就要知道如何抓住机会，否则只想着坐享其成，那只会让自己沉沦，而且我希望咱们两个，可以保持一个良好的沟通，不要给一些人钻空子的机会。”

朱德福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凡，这话中有话的感觉，让他略有些迟疑道：“朱叔叔，你说的是郭市长找我的事情吧。”

“算是吧。”

朱德福并没有否认这件事：“自从侯长耀进去之后，我和郭宝明之间谁能扶正的事情就成了热议的焦点，大家台面上喜笑颜开，台下面手脚可都不干净，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视频我递上去了，却还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看得出来，他上面的人脉很强，所以怕是一时难以分出胜负，现在他在台子下面，对我也使了阴招，不过暂时大家互有往来，也算是旗鼓相当，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你身上，

朱德福并没有否认这件事：“自从侯长耀进去之后，我和郭宝明之间谁能扶正的事情就成了热议的焦点，大家台面上喜笑颜开，台下面手脚可都不干净，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视频我递上去了，却还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看得出来，他上面的人脉很强，所以怕是一时难以分出胜负，现在他在台子下面，对我也使了阴招，不过暂时大家互有往来，也算是旗鼓相当，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你身上，倒也很正常。”

倒也很正常。”

“朱叔叔，这好像不太正常吧，毕竟你们是神仙打架，我也想不通，为什么郭市长要跟我一个副镇长扯上关系。”

林凡看着朱德福，很明显，他现在应该并不知道楚诗函和自己的关系，那么也就是说，楚诗函背后的神秘人物，跟郭宝明更进一步，所以他更想听听，朱德福眼中，自己成为郭宝明拉拢对象的缘由是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给我办事的人，要是拉拢了你又或者打压了你，那不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嘛？”

朱德福笑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能坐到这个位置，那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知道谁的路数，就从你从机关出去，挂职莲花镇的时候，他应该就猜到，我要你去的目的，可不是莲花镇的招商引致，而是红旗县的招投标工程，毕竟，相比起省直属的工程，莲花镇就算是一处鸡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所以，从我挂职莲花镇的时候，您就这么打算了？”

林凡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不可知悉的看着朱德福，原本还以为是他临时起意，却不曾想，竟然早就有此布局。

“你确实是那时候才准备启用的，不过要说起红旗县的事，早在老栾平调去当县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行事了，至于你，则算是搭上了末班车，却有机会独吞红利。”

朱德福笑看着一脸吃惊的林凡道：“你现在还觉得，我让你去红旗县是把你推进龙潭虎穴吗？” 池水热气腾腾，可林凡却感觉浑身发冷。

此刻的朱德福依旧笑得那么慈祥，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绝对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眼见林凡没有作答，他这才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四处打听关于红旗县的事，看起来也是收到了关于赵传春的风声，所以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听到的并不是真实的消息。”

“不是真实的消息……难道不是赵氏在红旗县一手遮天？”

林凡疑惑的看着朱德福，这些日子打探的消息来看，赵传春在红旗县的声名和地位都是无可撼动的，再加上这次招商引资会议，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现身来看，连朱德福副市长的面子都不给的人，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倒不是，只是传言太过浅薄，这红旗县里面的事，比你听到的还要恐怖百倍。”

朱德福的笑容依旧，但林凡却着实笑不出来：“朱叔叔，你刚才还说，红旗县不是龙潭虎穴，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我说对旁人来讲，或许是龙潭虎穴，但对于你来讲，或许就是能够重生的瑶池神水。”

朱德福笑看着林凡道：“咱来其实本质上跟郭宝明是不同的，你我出身都是农民子弟，前二十年对于官场的认知几乎等于零，参加工作浑浑噩噩又混了二十年，刚刚摸清门道，却发现很多黄金期早就过去了，所以哪怕遇到贵人提携，五十多岁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但土埋半截的年纪，你觉得我还有上升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