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不是圣人,没有道德洁癖。
他不能因为这二人后来投降了建奴鞑子,就判定二人今后,还会背叛投降。
故而,根据二人的表现,以及罪名,韩烈并没有打算严处他们。
“想死,本侯可以成全你们。”
韩烈看了眼二人,厉声道:“但你们别忘了,身为大明臣子,忠君才是忠,孝顺父母才是孝。”
“忠孝仁义信,我看你们是一点都没有学会啊。”
“仗势欺人,欺负弱小,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
“你们有胆量,有血气,在这里吼,怎么建奴鞑子来了,你们不去拼命?”
“如今在本侯面前,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与那跳梁小丑有什么不同?”
被韩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下。
张国柱,王遵坦二人不由耷拉下了脑袋。
“长平侯我等有罪,枉为人臣,甘愿伏法,以死谢罪。”
柏永馥和虞绍勋二人,都是地方守备出身,是世袭军户。
对于大明的感情,多少要深一些。
如今被韩烈这么一指责,二人都羞愧难当,面露苦涩。
“知耻而后勇,方为大丈夫。”
韩烈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吼道。
“本候奉天子之名,提督各镇兵马,难道只是来杀人了吗?”
“如果只是为了处置你们,又何须劳师动众。”
“尔等食君之禄,不思忠君之事,就凭这一条,就罪该万死。”
“如今蚁贼兵围开封,皇帝忧思难寐,身为人臣,我等自当分君之忧。”
“杀了你们,开封之围,若能自解,本候不介意把你们诛杀殆尽。”
“然,这可能吗?”
面对韩烈的愤怒和严厉问询,跪在城楼青砖地面上的一众将领,一时都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
“刘泽清作为首恶,一律问斩,这是朝廷的法度。”
“但是,尔等作为从犯,本候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那就是戴罪立功,保留原职,为国尽忠,为民尽责。”
“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尔等身为朝廷的将士,难道连一个匹夫不如?”
在韩烈怒吼声中,跪在地面上的一众将领,无不是羞愧的泪流满面。
“侯爷教训的是,我等今后,自当洗心革面,尽忠报国,以报侯爷活命大恩。”
说到这里,众将哪里还会不明白。
韩烈这是给了他们活命机会。
次日正午,在韩烈亲自监斩下。
刽子手把刘泽清,张士仪,高进忠三人,当着满城的军民,被斩首与南门外。
经历了昨夜的审讯,以及韩烈的一番发自灵魂的拷问。
刘泽清三人也多少有些释怀,在行刑之时,刘泽清接过王遵坦送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昂首看着围观的军民喊道。
“弟兄们,乡亲们,我刘泽清对不住大家了。”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刘泽清落得今日下场,实在是罪有应得。”
“在此我希望大家吸取教训,坚持底线,做一个忠君报国,保家卫民的大明子民。”
刘泽清说罢,坦然跪倒在行刑台上。
“斩!”
随着韩烈一声令下,刘泽清人头落地,从而提前结束了他不忠不义的一生。
不过,他临死前的一番感悟讲话,却也给他人生最后一刻时光,留下一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