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牟率军冲上城门楼,三千诈降的将士,纷纷加入战团。
“嘭!”
随着吊桥放下,城门被高高拉起。
雪夜下的西门外,崔定国,张国柱,王遵坦三人率领的六千骑兵,犹如黑夜之中的嗜血恶狼一般,席卷着冲入了城池。
“杀进郑州城,反抗者杀无赦!”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崔定国,头戴着黑色的簪缨头盔,面上戴着诡异的彩色面具,手举明晃晃的战刀,坐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身后六千将士,身上装扮,几乎如出一撤。
将士们有的挥舞着战刀,有的高举着火把,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入了城中。
陈永福带着一队士卒,从北门赶到西门大街之上时,听着雪地上传来的密集马蹄声,心头忍不住一颤。
“骑兵,这是大队骑兵入城了。”
“快,快撤回西门。”
陈永福虽然不怕死,但他也没有蠢到,带着区区数十名亲随,去冲锋入城的万千铁骑。
随着西门攻陷,马光玉和罗岱被杀,崔定国率领的骑兵入城,郑州城也宣告陷落。
杀入城中的崔定国,进入西门城,与李岩碰面下。
手举战刀的崔定国,沉声说道:“侯爷有令,你部守住西门,肃清城中之敌。”
“张国柱你率左营人马,向东门前进,王遵坦你摔了右营人马,向南门前进,中军营随我向北门进攻。”
“天亮之前,拿下郑州,反抗者杀无赦,投降者免死!”
随着军令传达,各营人马轰然而动。
东门和南门守军将领,在天亮前,皆被张国柱,王遵坦率部拿下。
守将单大熊,杜应金皆被斩杀。
唯有北门守将陈永福,因为提前有了准备,率领帐下两千人马,依托城墙,死守不退。
硬是把崔定国,以及城外的忠武军前营人马,给挡在了城墙外。
一夜奋战,陈永福站立城头,率领帐下人马,两面应战,却是丝毫不惧。
黎明时分,天色微亮,稀稀落落的雪花,时不时落在地面。
此刻的城墙内外,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厚厚的积雪,早已经融化。
地面之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一块块鲜红的血迹,在雪地上犹如那盛开的红梅,充满了惨烈的美感。
在亲卫营将士簇拥下,从城中赶来的韩烈。
来到城门内的战场之上,这会崔定国,以及王希贤,虞绍勋一众将领,率领的人马,也纷纷来到了战场。
把周长数里的北门城墙内外,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末将等参见长平侯!”
见到韩烈抵达,战场之上的众将,齐刷刷拱手向韩烈行礼。
面色平静,目光锐利的韩烈,看了眼城头方向,看向众将道。
“战场之上,不必拘礼。”
“现在是什么情况,城头守将是何人?”
听到韩烈的询问,戴着面具的崔定国,拱手回道。
“回禀侯爷,城头守将陈永福,是那马光玉的副将,原开封府守备。”
“其子就是在中牟城内,被我们炮火击伤被俘的陈德。”
“原来是他,倒是有几分血性。”
韩烈听到这个名字,当即吩咐道。
“向他喊话,就说他儿子还活着,只要他投降,本候给他一个活命机会。”
“如若不降,炮火齐发,让他与城头上的士卒,还有他的儿子,一起下地狱去。”
“末将遵命!”
马背上的崔定国,拱手一拜,策马冲到城门楼下,大声开始了喊话。
“我儿陈德,真的还活着?”
陈永福年近五十,妻子早逝,这些年来与儿子相依为命。
开封淹没期间,他的儿媳妇和一队孙儿孙女死于洪水之中。
中牟失守,以为儿子也死了的陈德,便已经没打算独活。
今日他更是做好了与城池共存亡的打算。
如今听到儿子还活着,陈永福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崔定国,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中牟城破,你儿子受伤被俘,长平侯已经派医官治疗,现今已经好转,本将军没有必要骗你。”
“陈永福你也是我大明旧将,长平侯说了,只要你投降,可以既往不咎,愿意折箭为誓。”
“你要你下令投降,今后你父子是走是留,悉听尊便。”
“我要见长平侯,只要他当面承诺,折箭为誓,只要放过我儿,我任凭处置。”
陈永福早已经不惧生死,唯一牵挂的就是儿子。
“陈永福,吾乃长平侯韩烈,现在只要你率部归降,本候当着黄河之水,折箭为誓,对于你们父子过往罪责,既往不咎!”
这会在军阵之中的韩烈,听到陈永福的喊话,手举一支雕翎箭,来到阵前,扬声看着城楼上矗立的陈永福。
翻身下马,面对黄河方向,折断手中箭矢,对其做出了承诺。
“长平侯仁义,罪将陈永福,愿意归降,听凭处置。”
见到韩烈当众立下的誓言,陈永福大喊一声,双手拔掉城头的大顺军旗,投掷于城下,对城头上的将士,下达了投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