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劳动力,韩烈还是很喜欢的。
次日上午,韩烈率领骑兵营,火器营,火炮营,在贺锦,李岩率领忠勇军离开之后,也紧随其后的撤出了郑州。
王希贤率领忠武军的人马,带着强制性的,裹挟着城中的十万百姓,经过两天的收拾,开始按计划,向曹州,济州转移。
卫辉府附郭汲县河南总兵许定国临时驻地。
“疯了,高杰,卜从善这帮家伙,是他娘的疯了吗?”
“匹夫高杰,我好心收留与他,他却要这陷我于不忠不义啊。”
接到部下延津渡口守备吴典,送来的消息,得知高杰,卜从善二人,率领屯驻在开州的兵马,竟然袭击了山东提督韩烈的运粮船队。
毫不知情的许定国,震惊之余,满脸都是愤怒之情。
他与高杰不熟,但是与卜从善却是老关系。
半个月前,卜从善带着高杰,率领数万残兵败将,从怀庆,泽州退到卫辉府。
许定国得知流民叛军,已经攻破怀庆和泽州,担心卫辉有失。
遂给二人送了一批粮草,并把开州,以及黄河各个渡口县城,尽数让给了二人屯兵。
开州也就是后世的濮阳,这是一座三省交汇的要地。
也是黄河中游重要的口岸城池。
许定国让高杰,卜从善率军屯驻开州,也是希望二人,能够成为自已援助。
若是流民叛军攻打卫辉,他们可以支援自已。
可现在这两个人,刚进驻开州,忙没帮上就算了,反而帮起了倒忙。
山东提督,长平侯韩烈奉旨,率军进攻河南叛军,他是知道消息的,并且得到总督曾樱,巡抚李栖凤的指示。
让他屯兵延津渡口,必要的时候,要随时接应。
眼下巡抚李栖凤在彰德府驻扎,身为部下的许定国,伙同高杰,卜从善的溃军,劫了上司的钱粮,还杀了自已山东都司衙门的兵马。
这不久等同于谋反吗?
虽然许定国在明亡之后,确实率先投降了满清建奴鞑子。
但这个时候,要是说许定国有叛国之心,那多少有些揣摩过度了。
毕竟许定国出身行伍,几十年都在为大明领兵作战,如今建奴远在辽东,而流民叛军李自成的军队。
又与许定国有私仇,许定国的父母以及族人,数十口死在了叛军手中。
也有记载说是高杰部下人马,杀害了许定国家人,导致许定国对高杰深恨不已,这才有了后来的睢州之变。
“父亲,大错已成,即便朝廷不怪罪您,长平侯必然会找你报仇。”
“孩儿听闻那韩烈,想来睚眦必报,无论你有没有参与高杰,卜从善他们,袭击山东镇兵马。”
“这个大仇,必然是要算在你的头上。”
许定国的长子许尔安,虽然如今官任守备一职,但对于这个职务,他却是颇为不满。
想他都三十岁了,从军也有十年,不算战功赫赫,那也是屡立战功,如今却不过是正五品官职,对此他可是常有不平之言。
不单单许尔安觉得朝廷对自已不公平。
许定国的次子许尔吉,时年二十五岁,也有五年从军经历,现在的军职,已经是从六品。
但他却也觉得朝廷,对他们父子不公。
想他父亲许定国为国征战三十年,如今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总兵。
韩烈从军才多久,就因为了打了一场胜仗,就封候拜将,这让他对朝廷,充满了怨恨。
“父亲,既然大错已经铸成,横竖都是死,不如我们反了他娘的。”
许尔吉这话一出,许定国那张老脸不由一抽,眼神凶狠瞪了儿子一眼。
“住口,竖子安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父亲,二弟说的并没有错,韩烈当初在东平,抬手就杀了刘泽清。”
“今日你还解释的清楚吗?”
许尔安看着许定国,沉声说道。
看着野心勃勃的两个儿子,许定国脸色阴晴不定沉思良久。
“尔安,你现在立即去开州一趟,去见一下卜从善,把其中利害告诉他。”
“看看他怎么说,咱们再做决定。”
“无论是投降大顺军,还是反叛朝廷,以我们手中的实力,都不足以成事。”
“若是卜从善,与那高杰能够,跟我们联合,即便是那韩烈想要对付我们,我们也是丝毫不惧。”
许定国手中如今不过万余人马,还都是这几个月,新招募成军的,战斗力很是一般。
但若是能够三家联手,却足以做很多事情。
“父亲高明,孩儿这就出发。”许尔安心领神会的拱手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