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啊。
刘文炳和巩永固闻言,也是吃惊的看着韩烈。
如今皇帝驾崩,太子亲征,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刘公,巩公不用担心,我山东十万人马,足以护卫太子周全。”
韩烈当即沉声说道:“如今陛下驾崩,我已经接到密报,南都官吏,正在阴谋扶持福王登基。”
“一旦福王捷足先登,率先登基,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只有请太子御驾亲征,打出太子旗号,才能让南都士民知道,太子还在,大明国祚必须由太子继承。”
韩烈这么一解释,刘文炳和巩永固震惊之余,也不由深以为然。
如果事情真如韩烈所言,南都文武百官,要是不知道太子还活着,而扶持福王登基了,那么他们赶到南都之后,将会陷入两难。
废黜登基的福王?还是让太子继续做太子?
“太子殿下,大将军所言甚是,请您立即做出决断。”
刘文炳当即拱手拜道。
巩永固也急忙拜道:“太子殿下,臣恭请您御驾亲征。”
“我,我能不能等父皇和母后灵柩抵达济州,祭拜之后再出征?”
朱慈烺心中恐惧,根本无法自处,只能找了个借口说道。
“太子殿下,臣已经派山东巡抚刘汉儒,还有军队护送陛下皇后灵柩南下。”
“只要我们先南下,打下徐州,淮安通道,陛下和皇后灵柩就可以顺利南下。”
“到时候再祭拜不迟,倘若在此延误,一旦福王登基,我们不但失去名份大义,南下就会被新朝视为叛乱。”
“还请殿下速速决断。”
韩烈见这太子,如此优柔寡断,当即沉声说明了其中利害。
“请太子殿下速速决断。”
刘文炳和巩永固听完韩烈的解释,也认为韩烈所言,才是当务之急。
“那孤就依大将军便是。”柔弱的朱慈烺,在韩烈三人的逼视下,最终只得点头。
“殿下英明,臣这就回军营,准备出征事宜,明早大军在东门外,誓师出征。”
韩烈说罢,拱手告退。
刘文炳和巩永固二人,留下来对太子朱慈烺,好一番安抚。
说到皇帝皇后驾崩之事,三人又是一阵恸哭流涕。
然而,当刘文炳和巩永固走后。
国丈周奎,太子詹事屈可伸,太子右谕德项煜等人,接到太子明早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众人纷纷赶到行宫。
“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怎可亲临前线呢?”
周奎痛心疾首的说道:“如今陛下和皇后驾崩,您就是大明之主,万万不可孤身犯险。”
“韩烈怂恿太子您上前线,其心可诛啊。”
在周奎的劝说下,屈可伸,项煜等人,也纷纷陈说利害。
耳根子向来软,又没有主见的朱慈烺,一时有些惶恐不安的问道。
“那孤该怎么办?”
“殿下,您是太子,只需坐镇济州便是,下令大将军出征,这是您的权利。”
周奎抬出朱慈烺身份,一脸傲然的说道。
“周国丈说的有理,太子你是储君,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屈可伸大义凛然的慨然道。
“您只需要下一道教令,让大将军率军出征便是,难道大将军还敢反抗您的命令吗?”
“诸位大人所言甚是。”朱慈烺在面对周国丈,和这帮太子府署官时,状态与面对刘文炳,巩永固,韩烈时,截然不同。
对待这些人,朱慈烺才觉得自已是太子,自已说的话就是圣旨。
可面对刘文炳和韩烈他们,朱慈烺总感觉压抑,有种在宫中面对父皇的压迫感。
这种压抑和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发生在太子行宫内的事情,一直在营地召见各军将领的韩烈,并不知情。
直到第二天一早,三军集结完成。
韩烈在营地等候太子前来誓师时,才接到太子东宫卫队佥事周铉,送来的一道教令。
“太子身体抱恙,无法劳师远征,特命镇国大将军,长平侯率军出征……”
接到太子教令的韩烈,脸皮微微一抽,眼神凌厉的看了眼周铉。
“臣领太子教令,劳烦周佥事转告太子,时不我待,成大事者,当有坚韧不拔,一往无前的勇气。”
面对韩烈凌厉的目光,周铉只感觉如芒在刺,心中恐惧的他,连忙低头回道。
“卑职记住了,定会转告太子殿下。”
韩烈摆摆手,摇了摇头的他,颇有些感慨的自忖道。
“都说阿斗扶不上墙,这朱慈烺历史上,多有同情他的人,可却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这般要紧时刻,正是树立个人威望最好时机,他竟然放弃了。”
苦笑一声的韩烈,翻身跨上战马,提枪在手,策马走到军阵前。
“众将士听令,三军开拔,兵发徐州,为太子殿下扫清南下屏障,从龙拥立之功,在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