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遵坦,你率领一千人马,留下来负责城防事务。”
“末将等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虽然罗泰的表现不错,但韩烈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排一个自已人,对罗泰进行监督。
不是韩烈不相信罗泰,而是他不相信失去监督的权利。
眼下罗泰执掌宿州军阵大权,旧部七千人人马,加上曹友义所部的一万七千人马。
这么多军队,由一个降将独自执掌,万一其中发生什么变故。
谁也无法预料。
不过这一次奇袭宿州之战,中军骑兵营七千人马,加上韩烈的亲卫营一千余人,两天之内全歼三万敌军。
死伤不过一百六十余人,可谓是大胜。
韩烈的军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
中军骑兵营七千将士,包括他帐下的其他各军各营,都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大军一个时辰之后,从南门开出之时,韩烈注视着前来相送的王遵坦和罗泰叮嘱道。
“你二人留守宿州,尽快恢复民生,整编人马。”
“不可懈怠,精诚合作,等待我的进一步指示。”
王遵坦现在是参将,挂副总兵衔,又是韩烈心腹。
他留守宿州,代表的是韩烈,权势自然要比罗泰这个知州兼守备更大。
对此,罗泰也是心领神会,自然不会去跟王遵坦对抗。
而这就是韩烈的目的,王遵坦就是一尊大佛,坐镇宿州即可。
具体事务罗泰可以去做,但王遵坦坐在那里,就足以对他进行威慑。
“末将恭祝大将军,收复泗州,马到成功。”
王遵坦与罗泰拱手一拜,目送韩烈上马而去。
泗州城距离宿州,快马加鞭不过一日路程。
韩烈率领骑兵营的将士,日夜兼程,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便抵达了城外。
为了不打草惊蛇,韩烈在城外二十里外,便下令陈德,率领五百军士,留在一个村落,把战马尽数留了下来。
韩烈亲自带队,护卫从曹友义,骑着战马,带着骑兵营的几千将士,步行朝着泗州城进发。
午后的时间,又是大白天,泗州城头守军,在发现韩烈的军队靠近之时。
见到是自家军队的旗号,立即派人出城查询了情况。
带队的把总并不认识曹友义,但见到曹友义的旌旗令牌,他也不敢怠慢。
“立即告知你们参将杜允登守备,前来城门迎候本总兵。”
马背上的曹友义,在左右韩烈,李牟,陈长林的簇拥下,倒也没有怯弱。
毕竟他好歹是个总兵,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的把总面前露怯?
杜允登的军职是参将,但作为泗州守将,他还有一个官职,那就是泗州守备。
守备是明朝府州常见的官职,一般由参将或者游击将军兼任,负责地方上的军务防御事宜。
杜允登同样是世袭军户,他的祖父曾担任过延绥镇参将,在萨尔浒一战中战死,朝廷为表忠义,追授为定远大将军衔。
他的父亲世袭了军职,获得游击将军门荫。
但他的父亲早年在关中与李自成的战斗之中,同样战死沙场。
他因此继承了门荫,以游击将军隶属山西总兵所属。
现在他的参将职务,是跟随卜从善作乱后,获得提拔升迁的。
杜允登三十岁出头,相貌俊朗,喜欢穿袍服的他,被手下之人戏称为儒将。
“曹总兵不是去驰援徐州了吗?怎么跑到泗州城下来了?”
接到泗州北门千总派人的汇报,杜允登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扬声吩咐道。
“来人啊,备马,随我去北门迎接曹总兵。”
杜允登是参将,他在卜从善帐下,属于第二梯队的将领。
而曹友义,与卜从善的心腹大将王绍禹,二人都是总兵官职,因为二人名望更高。
虽然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是卜从善。
但是面对曹友义的到来,杜允登身为参将,前往迎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杜允登带着一队亲卫,也就是二十五名亲兵,其中战马从城中一路飞奔来到北门。
见到已经抵达城门下,躲避着太阳的曹友义,杜允登丝毫没有怀疑,连忙翻身下马,一脸笑容的拱手迎了上去。
“不知曹总兵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曹友义看着趋步走向自已的杜允登,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愧色。
“杜参将,不必客气……”
曹友义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的身后的韩烈,抬手打了个手势。
城门下的李牟,陈长林率领的亲卫,迅速抽刀扑杀了上去。
在杜允登错愕之际,他身后的一众亲卫,已经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韩烈一步踏出,腰间雁翎刀应声而出,推动着杜允登的身躯,重重的压在了墙壁之上。
“不许动,否则死!”
在韩烈犀利的目光注视下,感受到脖子上刀锋冷意的杜允登,双目圆睁,面露惊恐的他,完全失去了方寸。
“杜允登,站在你面前的是当朝镇国大将军……”
曹友义迎着杜允登的目光,一脸平静的介绍了一遍韩烈的身份。
“如今曹某与宿州的罗泰都归顺了大将军,杜允登你现在要么归顺朝廷,要么以叛贼之名被诛杀,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