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一点,说明韩烈接受了他投靠。
吕大器在兵部,无论是个人威武,还是能力,都逊色高弘图和史可法。
有这两个人压在头上,他要想在新朝再上一个台阶,转投门庭,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吕大器和黄道直退下之后,韩烈这才扬声喊道。
“诸位大人,都免礼起身吧。”
“今日之事暂时告落,除各部堂官外,其余朝官,暂且退下,做好迎接太子入朝的迎接准备。”
“我等告退。”在韩烈的喊话下,太庙广场上的一众文武百官,这才纷纷起身退了出去。
在一众官吏散场之际,韩烈对史可法说道。
“史尚书,劳烦你走一趟,让张国维,刘肇基二人,节制大校场的官兵,镇守南都各门,维护秩序,防止有人生乱。”
史可法点点头,拱手应道。
“大将军说的是,下官先行告退。”
很快,太庙之内,就只剩下一队队护卫的士卒,以及范景文,倪元璐,高弘图,王铎,姜曰广,张慎言等数人外,其余官吏尽数离去了。
“诸位大人,请移步到洪武门衙署,一起商讨一下,如何迎接太子殿下车驾之事吧。”
此刻的韩烈,也换了一副面孔,面露微笑的他,目光温柔的看着众人。
对于韩烈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高弘图和姜曰广,都有些看不透,但他们都是颇有手腕的政客。
情绪也都不会露于表面,几人就像老朋友一般,闲聊着来到洪武门的值守衙署。
经过一番商议,在高弘图的提议下,依旧由礼部前头,让礼部尚书王铎,前往济州迎接太子车驾。
同时姜曰广和倪元璐同行北上。
文渊阁大学士,工部尚书范景文留在南都,主持南京六部事务,史可法,高弘图,吕大器,张慎言等人,负责协助。
“范阁老,高大人,南都事务,就交给你们了。”
“为防止淮安的高杰,扬州的刘良佐拦驾,我随时会率军返回江北,负责指挥江淮战事。”
商量完具体事务,韩烈这才起身表明了自已的立场。
“大将军,高杰,卜从善定为谋逆,这是不争事实。”
“刘良佐从贼,现在看来,也是事实。”
“但下官认为,既然黄得功可以戴罪立功,是不是刘良佐,也拉拢一下呢?”
高弘图见韩烈,提到江淮各镇,遂说出了自已看法。
“刘良佐这个人,奸猾不可信,对朝廷缺乏敬畏,迟早有不臣之心。”
韩烈看了眼高弘图说道。
“不过,当务之急,派人稳住他,倒是可行之计。”
“我是外臣,这事原则上我同意,但不参与具体谋划,你们与范阁老商议。”
韩烈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高弘图的预料。
“既然大将军同意,我们商议之后,会派出官吏前往扬州,向刘良佐陈说利害。”
高弘图拱手看了眼左上首的范景文,见他颔首表示同意,遂开口定下了这事。
“大将军,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若是不嫌弃,可否一同用个便饭?”
说完正事,高弘图再次发出邀请。
韩烈想了想,笑道:“那就让高大人破费了。”
“能够请大将军,范阁老,倪尚书用餐,这难道不是我的荣幸吗?”
高弘图欣然而笑,这话倒是他的心里话。
“哈哈哈,高大人所言甚是,老夫今日定要讨一杯浊酒喝才行。”
王铎笑着附和道。
范景文是内阁大学士,当朝宰执,颇有贤名。
倪元璐虽然不是阁臣,但他在朝中,历任兵部侍郎,吏部侍郎,户部尚书等职,能力出众,才华横溢。
若不是他东林党的身份,以他的能力资历,早已经入阁,成为大学士。
崇祯一朝,东林一派的士人,因为在崇祯初年,出了钱谦益图谋入阁,结党营私事件,让崇祯对东林一派的人深恶痛绝。
为了打压和制衡东林一派的人在朝中势力,崇祯虽然没有明言,不准东林一派的官员入阁,但却践行了这个准则。
“好些年没有吃过江南菜了,今日就去武定桥那边尝尝地道的南京菜。”
这会倪元璐也开口道:“我也是江南人,今日这顿饭,就让我做东好了。”
倪元璐这话一出,姜曰广,张慎言都反对道。
“倪尚书太客气了,原来是客,今日高尚书要是钱不够,我们三个人凑,也要让大将军,范阁老尝尝我南京的名菜。”
“倪大人,我看就客随主便吧。”范景文是河北人,虽然与这样江南东林一派的人不熟悉,但他与倪元璐相熟。
如果今天韩烈不在,他未必会接受大家的宴请。
但刚才一番商议,他即将留在南都,负责主持南都政务,以及迎接太子入朝登基事宜。
那么接下来与高弘图这些人深入接触,那是免不了的。
所以一顿饭,还真没有什么好客套。
“范阁老说的是。”高弘图颔首笑道:“那就去武定桥那边,那边比邻秦淮夫子庙,酒楼菜肴确实地道。”
高弘图在南京城内为官多年,身为正三品实权兵部左侍郎。
加上又是清流名士,他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算得上是富绅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