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里外的城楼内的刘文昭,也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刘文昭看着爆炸的方向,扬声询问道。
“回禀将军,一个弹药点被敌军炮火击中了。”
负责观察和传递情报的亲卫,查询过情况之后,立马汇报道。
“告诉重炮营的弟兄们,集中火力,瞄准建奴炮台发射,给我摧毁掉他们的炮台。”
刘文昭举起手中的千里镜,观察了一下,发现建奴炮台隐蔽的十分好,根本无法准确判断所在。
“轰隆!”
就在这时,一颗颗炮弹飞射而来,先后落在城楼内外。
“轰隆!”
一声声炮响下,高耸的城楼,在炮火的轰击下,直接倒塌了半边。
“将军小心!”
左右亲兵见状,大喊一声扑向刘文昭之际,十几人集体被倒塌的城楼给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被压在底下的刘文昭,因为身上多名亲兵以血肉之躯,为他挡住了砖石砸下的撞击力,加上房梁倒下形成的空间。
从而让最底下的刘文昭,侥幸捡了一条命。
刘文昭被意外掩埋在城楼下,虽然没有造成城头上神机军后军营将士的溃散。
但是却造成军心的一阵动荡,游击将军全仲兴是刘文昭的副将,此人是武举人出身,曾在京营担任过把总,千总等职。
是刘文昭当初从京中带出来的人。
眼见主将生死未卜,全仲兴震惊之下,一边扬声下令道。
“都不要乱,各千总,把总带好队,进行反击。”
在全仲兴的命令下,城头上的千总,把总,哨总等中下级武官,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站在了自已的岗位上。
“来人,立即向罗总兵汇报西门情况,请求支援。”
全仲兴一边派人寻求支援,一边带着一队人,冲上倒塌的城门楼废墟,寻找起刘文昭的“尸体”。
而这时城门外,横刀立马站立在军阵后方的多铎,犀利的鹰目盯着城墙方向,见到张大猷指挥的炮队,当即冷声道:“命令费扬古,率队发起总攻。”
“女真的勇士们,随我冲啊!”
费扬古虽然是一军都统,此刻却带头冲了上去。
他率领的一万八旗士卒,在他的亲率下,无不是怒吼着冲了出去。
“吼!吼!吼!”
前排的刀盾兵,掩护着弓弩手,鬼哭狼嚎般冲在了第一线。
身后五千抬着云梯,推着冲城车的士卒,迈着沉稳的步伐,紧随其后,汝潮水般冲到了护城河边上。
“云梯搭桥,随我冲上去!”
一名带队的甲喇额真,一声怒吼响起,身后那一群身披重甲、手持盾牌的士兵迅速向前推进。他们排列着严密阵线一起,形成一道密集的防御队形,将后方的弓弩手完全护住。
而那些弓弩手则不停地张弓搭箭,向着城墙上倾泻出密集的箭雨,为前方的战友提供强大的火力掩护。
城头之上的守军士卒,同样不甘示弱,弓弩手不断射出箭矢,盾牌手配合默契的展开着防御。
而敌兵身后那些攻城士卒,在前队的严密的防护之下,快速穿过城头射下的箭矢,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飞速地冲向云梯。
他们动作矫健,身手敏捷,眨眼间便已穿过宽阔的护城河,将云梯稳稳地架在了城墙之上。
“冲啊!”
冲在最前面带队的牛录额真,身先士卒,他左手高举着一面厚重的圆盾,右手紧紧抓住云梯的横杆,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飞快地向上攀爬起来。
他那强壮的身躯在云梯上上下起伏,眨眼功夫便爬上半城高度。
“吼!吼!吼!”
跟在这名牛录额真身后的建奴鞑子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双目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发出阵阵如狼嚎般的吼叫。
这些鞑子仿佛被激怒的野兽,疯狂地攀爬上云梯,朝着城头猛扑过去。
“鞑子上来了,弟兄们随我杀啊!”
城墙上明军千总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呼喊着激励士气。
在他的命令下,一队队士卒和民夫立刻行动起来。
有的抱起沉重的滚木,有的扛起巨大的擂石,毫不留情地朝着云梯上的敌人狠狠砸去。
一时间,只听见木块撞击铁甲的闷响和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火油,死灰倾倒下去……”
眼看越来越多的敌兵爬上云梯,城头上的明军将领,连声怒吼喊道。
很快一些士卒提着一桶桶烧得滚烫的火油,快步跑到城墙边,毫不犹豫地将其倾倒而下。
刹那间,云梯周围化作一片火海,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那些正在攀爬云梯的鞑子瞬间被火焰吞没,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战场。
然而,尽管遭受了如此猛烈的反击,攻城的建奴鞑子,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在护军统领费扬古的严令下,如潮水般冲锋的建奴士兵,无不是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继续向着城头发起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攻势……
在这样的激战下,无论是攻城的建奴,还是守城的明军士卒,无不是付出惨重的伤亡。
仅仅一个上午时间,原本有些泛白的城墙,已然被无数士卒的鲜血,染成了通红一片。
原本清澈的护城河,更是成了血红色,无数的尸体,漂浮在河水之中,已然形成了堵塞的情况。
“尼堪,率领铁骑冲上去,利用弓弩压制。”
“马国柱,你率五千精锐士卒压上去,替换费扬古的人马下来休整。”
马背上的多铎,面如寒霜,目光犀利,丝毫没有因为巨大的伤亡而动摇半分攻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