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克,集合亲卫营一个千户人马,准备十天粮食,随我前往码头,通知巡抚衙门,安排渡河船只。”
看罢手中的军报,韩烈吩咐一声。
“邵苓芝,你去知会吴六奇,三天之后,率领亲卫营各千户,与万骑军赶赴徽州待命。”
说罢韩烈转身返回参军署衙内,对顾炎武,余怀一众参军主事吩咐道。
“我现在需要立即赶赴凤阳府,我不在期间,一切按部就班,不得懈怠。”
“参军府的大小事务和联系,由黄毓祺长史决策,告知黄长史,与内阁保持消息互通,大事不决,与倪阁老,史阁老商议。”
顾炎武,余怀等人听到韩烈的命令,纷纷作揖应道。
“卑职等遵命!”
“好了,大家都忙吧。”韩烈交代完,又回了一趟后院。
给祁德琼留了一封书信,这会祁德琼和商景徽都不在家,她们去了营地,参观顾媚、柳如是拉起的文艺队训练去了。
之所以这么匆匆离京,是凤阳巡抚陈潜夫,送来的这封军报。
对于韩烈来说,是一条重要的消息。
陈潜夫在军报上写道:“八月二十九日,闯贼余部制将军冯雄,来到凤阳拜谒,说是闯贼少将军李过,高一功所部六千余人马。”
“进入颍州新蔡境内,请求归降大明。”
陈潜夫见到冯雄,难以分辨和抉择,这才派人送来急报,请求韩烈定夺。
李过,高一功那可是闯贼余部的精锐。
韩烈早就恨不得,招安收编他们,只是一直不知道对方消息。
如今得知消息,而且还是秋季攻势前夕,这支人马的加入,对于韩烈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大将军,我部千户亲卫队集合完毕。”
韩烈走出府门时,孙思克沉声回禀道。
百户王德把韩烈的战马白龙驹,火焰驹也牵到了府门前。
“出发!”跨上白龙驹战马的韩烈,大手一挥。
孙思克帐下的一千一百亲卫人马,策马小跑着跟随着韩烈,一路离开了京师。
因为韩烈原定,在这个月十日就会离京。
所以朝中之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现在提前离开,倒也没有后顾之忧。
眼下朝中有龙骧军左右两卫三万人马镇守。
左卫总兵翁之琪,对朝廷忠心耿耿,驻守京师外城。
右卫总兵李元忠,是韩烈的姐夫,驻守京师内城。
有二人在,京师防务不用担心。
这是军事上的安排,朝堂之上随着高弘图罢免。
内阁六部的官吏,对韩烈不说言听计从,但也绝对不会轻易捣乱,再去搞内斗党争那一套。
毕竟前几天,弹劾韩烈招募歌伎成立文艺队那帮人。
如今都被发配,充军安庆戍边去了。
“大将军,我们是现在渡河,还是等夫人到了再出发?”
来到长江码头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孙思克见韩烈策马立于江岸迟迟没有动作,遂上前询问道。
“你先率人渡河,在北岸等候。”
“王德带一队人留下,与我最后渡河。”
韩烈想到这一次离开,可能有数月见不到父母家人,还有陈圆圆和李香君。
遂决定留下等候她们到来,与她们做个告别。
“卑职遵命!”孙思克一扯马缰,率领人马开始登船。
随着夜幕降临,等了一个时辰的韩烈,终于见到一艘楼船,挂着两盏灯笼,一路缓缓靠近了码头。
“大将军,是老太公和夫人的倒了。”
码头上的王德,上前确认下,扬声喊道。
韩烈听到消息,急忙走了上去。
“父亲,母亲一向安好。”见到父亲和母亲的身影,韩烈上前行礼问安道。
“为父都好,大将军公务繁忙,何必亲自来迎候?”
韩怀山见到儿子虽然高兴,但在徐州府有了官身的他,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糟老头子,说啥糊涂话呢,儿子就是儿子,咋直呼大将军?”
母亲谢氏瞪了韩怀山一眼,上前拉着韩烈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
这才笑道:“你爹说的是,你现在是大将军,应该以国事为重。”
得,这老俩口,现在都把韩烈身份看得比啥都重了。
“父亲,母亲您们二老说的是,孩儿确实马上要渡江,只能在此拜别,家中有琼儿在,你们回去多住一些时日。”
韩烈笑笑跟父母说了一声,又上前跟大姐和小妹一家人寒暄了一下。
最后这才上前与陈圆圆和李香君二女,做了一个拥抱。
“圆圆,香君对不住了,本来想着你们来了,好好陪你们几天。”
韩烈有些歉意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夫君公务繁忙,妾身理解,路上保重身体。”陈圆圆虽然不舍,但还是柔声嘱咐了一句。
李香君拉着韩烈的手,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委屈说道。
“早知道夫君要北上,妾身还不如留在徐州。”
“是我的错,这次你们就不要回徐州了,在南京长住,等我回来。”
韩烈拉着二女,说了一会悄悄话,把二女哄得开心了,这才登上渡船,挥手告别。
陈圆圆和李香君以及家人,站在码头上,目送韩烈离去的身影,一时都涌起离别的伤感。
谁又曾想到,匆匆一面,却又要再次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