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这才将手中带血的鞭子狠狠掷下。
“贱人!”
喜姑见那宫女被抬走,长舒一口气。
“殿下,您这是要吓死奴婢啊!”
祁照月看也不看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喜姑用帕子将地上的鞭子拾起,递给一旁的大宫女。
“去,把这东西处理干净。”
大宫女接过鞭子,低着头,飞快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祁照月和喜姑。
“殿下,”喜姑小心翼翼地开口,“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祁照月猛地抬头,眼神凌厉。
“消气?叫我怎么消气!”
喜姑看着她,心疼又无奈。
“殿下别急,以后还有机会……”
“以后?”祁照月冷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晏哥哥的眼珠子粘在那贱人身上,一刀砍了她又如何?!”
她堂堂公主,当今圣上胞妹。
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何曾受过这般气?
喜姑叹了口气:“奴婢知道殿下心里苦,若有气,去宫外罚这奴才便罢了。”
“宫中眼线众多,若是被太后、皇后知晓……”
喜姑没有继续说下去,祁照月却明白她的未尽之意。
她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呼吸。
祁氏皇族,以德服人,以律正身。
皇族荣光,始于庇佑百姓!
皇族子弟性情骄纵些又如何?
可若草菅人命……不光太后,这满朝文武怕是都饶不了她。
之前她气愤银玲勾引沈晏,将其尸首拖出去鞭尸。
外头虽也有传扬,却无人斥责她半分。
只因这银玲是花楼贱籍,且对朝中重臣下毒。
若是银玲还活着,押到京兆府也是死罪难逃。
可这宫女只因眉眼像凌曦,便被她鞭笞致死……
若是此事传出去……
怕是会被太后下令禁足宫中。
罚得再重一些,可能会褫夺公主封号。
就因为这些。
就因为这些,她便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瞧着那贱人爬上沈晏的床、占了沈晏的心么?
妒意几乎要将祁照月吞噬,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她重生地坐到雕花椅上,眸光阴鸷。
“贺明阁那厮呢?”
自野猪闯校场后,她便被禁卫保护着,与皇兄等人一道离开。
也未去了解这厮的情况。
他可别死了。
死了,她还如何故计重施?
虽然换一个人计策仍可施行,却始终不及贺明阁这个前定亲者的身份来得好用。
喜姑恭敬道:“贺大人受了些皮外伤,无碍。”
“那便好。”祁照月眸光闪烁,语气冰冷,“你去弄些仙船渡来。”
喜姑有些诧异地抬眸。
仙船渡,这不是上回贺家春日宴银玲下给沈侍郎的春毒么?
祁照月继续道:“过几日便是谢峥生辰宴,直接给贺明阁下了……”
喜姑一听,脸色大变,连忙劝阻:“公主不可!”
“谢世子生辰一直以来都是小宴,若是因此得罪了镇国公可是不妥……”
喜姑顿了顿,语气担忧:“况且,那贺大人也接不到镇国公府的帖子呀!”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