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席秋娘只觉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避火图上的描画,都细细地演练一番。
她又忍不住从帘缝里往外瞅。
只盼着,药效快些发作!
只见沈晏放下茶盏,眉峰微皱,似乎有些热。
他不耐地伸手扯了扯襟口。
药效这么快就上来了?
她心中暗喜。
突听“哐当”一声!
席秋娘心头一跳。
沈晏竟将茶盏摔了!
碎瓷片儿崩了一地,茶水四溅。
他这是……发作了?
席秋娘心头狂喜。
刘强果然没有骗她,这药果然是好药。
只见沈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步子有些踉跄,身形不稳。
席秋娘整了整衣衫,扶了扶鬓角,摆出一个最妩媚的姿态,款款走了出去。
“表哥……”
她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正要伸手扶他,却碰了个空。
席秋娘抬头,撞入一泓寒潭深水。
男人眼神冰冷,如出鞘利刃!
哪有半分迷乱之色?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晏这眼神,分明是清醒得很。
刘强不是说,这药效霸道,沾之即发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沈晏冷冷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比那数九寒冬腊月风还要冷上几分。
“这茶,你动的手脚?”
方才还热烘烘身子,此刻却如坠冰窖,冷得她直打哆嗦!
他……他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喝了——
“表哥你说什么呢?”
席秋娘慌了神,声儿都变了调,娇滴滴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尖利。
她飞快瞟了一眼那摔碎的茶盏。
杯盏碎片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那溅在地上的茶水蜿蜒着,向四周伸展着……
他没喝!
方才那轻啜的姿势,难道……只是做做样子?
席秋娘心凉了半截。
那药粉明明无色无味,刘强那厮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他是如何发现的?
“这药,你哪来的?”
沈晏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眸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席秋娘。
他方才一踏入,便觉得不对。
故意留了澄心在房门外守着。
直到他端坐下来,倒茶执杯,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又充盈鼻尖!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可是京中禁药,仙船渡。”
席秋娘浑身一颤,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禁药?
怎、怎么会是禁药?
依大恒律,凡用禁药者,买卖双方,皆脊杖二十罚千两。
席秋娘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没站稳。
刘强那厮,不是说……这药只是让人情动难耐吗?
那二十棍子下去,她这娇滴滴的身子骨,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别说嫁进高门当贵妾,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要一个受过刑的女子!
她心头乱成一团麻,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闪躲,再没了先前的妩媚模样。
“我,我不知道……”
“是刘强,是刘强给我的!”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拼命摇头,急切地把刘强推了出去。
“表哥,我真不知道这是禁药,我一个内宅女子,哪里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