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捷目光向侧路口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温声道:“凌姑娘不必客气,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的。”
语气笃定,似乎另有所指。
凌曦心下疑惑,他是什么意思?
突然,另一头传来凌乱脚步声。
“在哪儿呢!”
程及玉抡着木棍,声音咋咋呼呼:“该死的登徒子在哪呢!”
他带着人跑到了跟前。
陶家姐妹俩齐齐一指:“那儿!”
程及玉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群酒楼打手,气势汹汹朝地上男人扑过去。
惊蛰遥遥跟在后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凌曦摇摇头:“没事,刚巧这位公子路——”
她一转头,话音戛然而止。
人呢?
刚刚还站在身侧的青衣男子,竟已不见踪影。
凌曦怔忪,环顾四周,空荡荡巷子,哪还有半个人影。
她不禁有些懊恼。
那日在白马寺,她收了老婆婆的玉佩,可也却忘了问一句是哪家府上的。
今日好巧又遇上,又没问。
下回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碰上面。
“姑娘,您说什么呢?”惊蛰奇怪地环视四周,哪有人啊!
陶婉儿开口:“真有一位公子帮了我们,只是不知人为何不见了。”
陶婉如虽没说话,却也跟着点点头。
惊蛰更懵了。
难不成,大白日见鬼了?
另一条巷口,一辆马车静静停着。
“唰”一声,车帘被掀开。
秦捷一弯腰,坐了进去。
车里,一位身着锦缎,头戴金钗的妇人正襟危坐。
见秦捷回来,妇人眉眼舒展,笑意盈盈:“去哪儿了?”
秦捷若无其事,语气淡淡。
“不过是瞧见一人眼熟,过去看看。”
妇人掩唇,帕子遮住半张脸,笑声轻柔。
“什么人能让你半道上跳下车,也要追过去瞧?”
她眼神一转,似想起什么,语气里带了几分兴奋。
“是不是上回白马寺,老太君说的那位凌姑娘?”
秦捷身子微微一僵,没吭声,算是默认。
“能入老太君眼的姑娘可不多!”妇人迫不及待地掀了车帘,一手拍在秦捷手臂上。
“在哪儿呢?快指来我瞧瞧?”
秦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闪躲。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别看了。人都走了。”
他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二弟、三弟呢?可要去接?”
“不用,玩累了,自己走回家便是。”妇人目光从车窗外收回,落在秦捷身上。
视线定格在他通红的耳根。
妇人笑意更浓:“莫不是真瞧上人家姑娘了?”
秦捷身子一僵。
妇人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笃定。
索性凑近了些,继续追问。
“哎,与娘说说,那姑娘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当真有老太君说的那么好看?”
秦捷喉结滚动,眼神闪烁。
半晌,才憋出一句:“您就别问了。”
语气里,竟带了丝罕见的窘迫。
妇人见状,笑得更欢。
另一边,桃花渡酒坊。
“啪——”
程及玉把棍子往桌上一扔,震得酒盅都跳了跳。
他居高临下,盯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男子:“说,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