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就没打算再回西北,找了个养病的借口就留在京城,每日都让李泉去打听徐渡野在锐士营中的表现。
他是真怕,徐渡野捅破天。
起初,李泉的汇报是这样的:
“参军,今日徐渡野去了锐士营,把人都认了一圈,晚上请客吃饭,相谈甚欢。”
“参军,今日徐渡野第一次去校场,自己没有下场,只看着众人操练。”
“参军,今日徐渡野给白虎堂的指挥使送了炭敬。”
他正常的不像话。
和同僚搞好关系,和上司搞好关系,没有张牙舞爪秀肌肉,低调内敛。
这小子,憋着什么大招?
过了大约半个月,徐渡野的画风似乎就有些变了。
“参军,现在白虎堂其他营房里,有些闲话传出来,说徐渡野是有关系,所以才能从西北进京之后,直接掌管锐士营。”
“那徐渡野怎么说?”李随担心他直接挥拳头。
不会有傻子,看到徐渡野的块头之后,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吧。
“他,他说,”李泉低头,似乎忍俊不禁,“他说他就是有关系。”
可是别人问他什么关系,他讳莫如深,只意味深长地指指天。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传,他是有关系,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
李随:“……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胡说八道,和皇上攀关系!”
徐渡野表示,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更何况,他也没说什么。
那些人非要乱想,他也没办法啊。
再说了,算起来,皇贵妃是孟映棠的姑奶奶,他跟着沾光,不也是皇亲国戚?
没毛病。
他就是要横着走。
这是徐渡野第二阶段的铺垫。
等过了一个月,入了冬之后,徐渡野渐渐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于是,李泉每日的回禀,都变得吞吞吐吐,要提前酝酿好久,美化一下徐渡野的行为。
可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徐渡野闹事的本质。
“带人把厨房的锅给砸了?”李随不敢置信地道。
那不是他们锐士营的锅,是白虎堂的锅,是指挥使大人直接管的,他怎么敢!
李泉低头,“虽然砸了锅,但是也确实从厨房里搜出来很多他们私藏下的鱼和肉,不给将士们吃……”
“什么?他不仅砸了锅,还搜了厨房?”李随都要心梗了。
厨房重地啊!
这说法一点儿都不夸张。
厨房涉及采买,油水太大了,所以一定是指挥使点头才能安排人负责厨房。
徐渡野老实了一个月,上来就直接打指挥使的脸。
他,他就是要闹事,也要循序渐进啊!
上来直接捏最硬的柿子,他疯了不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随正满怀心事地想着这件事如何弥补,第二天,李泉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徐渡野带着锐士营的人,和白虎堂其他营房的人打起来了!
场面那叫一个激烈。
李随头都要炸了。
他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明氏。
不是因为她挣下了偌大的家业,而是因为,她在徐渡野这种魔鬼孩子的折磨下,还能身体硬朗地活这么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