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惹她?”
徐渡野就是觉得有点好笑,以及……无助。
昨日徐渡野陪孟映棠出去一趟,去看她的二手成衣铺子。
回来的时候,在二门下了马车,正要进门,却见到哑奴,就是帮孟映棠找到母亲埋骨之地的哑奴,高兴地举着一串什么从里面跑出来。
看见他们,他也不慌,还把手中的东西给孟映棠看。
孟映棠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串烤蚂蚱。
孟映棠也是村里长大的,自然不至于害怕。
但是哑奴动作太快,猝不及防,把她吓了一跳。
哑奴浑然未觉,还硬要把那串烤蚂蚱塞进孟映棠手中。
还是徐渡野给孟映棠解围。
“她不吃,她肚子里有宝宝了,宝宝不吃蚂蚱。”徐渡野指着孟映棠肚子解释,“你以后慢点走路,宝宝会被吵醒。”
哑奴呆呆地看着孟映棠,手中还举着那串烤得喷香的蚂蚱,眼中露出茫然困惑之色。
“怎么了?”孟映棠笑着问他。
相处时间长了,虽然哑奴不会说话,但是比划什么,孟映棠连蒙带猜,差不多能理解个八九不离十。
哑奴着急地比划着,孟映棠也看懂了,忽然笑出声来。
徐渡野没看明白,饶有兴趣地问孟映棠,“他说什么?”
“他在问我,为什么要把宝宝吃到肚子里去。”
徐渡野大笑。
是他放进去的。
这本来是个极小的插曲,过去了,徐渡野也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发现孟映棠好像失眠了?
虽然孟映棠想小心翼翼控制不翻身,也不发出声响,但是徐渡野太熟悉她的气息,很确定她没睡。
“映棠,睡不着?”徐渡野问,“白天也没睡。是不是有心事?是因为铺子里的事情操心?”
孟映棠说没事,她也不知道怎么睡不着。
徐渡野听她声音,就知道她在撒谎。
他点燃了灯,把背对着自己的人强行转过来,结果看到了孟映棠哭了?
“到底怎么了?是担心孩子?”徐渡野已经极力想象了。
问了一箩筐,结果孟映棠说她——
饿了!
“饿了就吃啊!”徐渡野简直哭笑不得,“你自怀孕之后,食量是比之前大了些。但是现在是两张嘴,该吃两份。说吧,要吃什么,我让厨娘给你做。”
孟映棠说,她想吃烤蚂蚱。
然后整个人把脸埋在徐渡野怀里,哭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馋。
“馋”,在孟映棠来徐家之前那些被压制的成长经历之中,是对一个女人很严厉的指控。
虽然徐家生活优渥,她吃过很多从前没吃过的东西,但是她极少会主动去拿。
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可是现在她不仅馋,而且还是馋哑奴手中的烤蚂蚱,还是三更半夜,这让她羞愧不已。
她努力不让自己想,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徐渡野抱着她,哭笑不得,“这有什么?你想吃你就说啊!又不是要天上的龙肉,几个蚂蚱还寻不来吗?祖母早就说了,怀孕时候,口味变化正常,那不是你想吃,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再说,就算你想吃,又怎么了?吃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