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轻的眼里露出的是震惊和不解,但年龄大些的那个女人眼里却闪过了惊慌和惊恐。
祝岁喜太清楚这种眼神了。
那人是做了错事,坏事后被人发现之后脸上才会有的表情。
“是你。”
她忽然笑了,目光犹如钉子一样钉住那女人,“是你杀了她,是不是?”
“胡说!
你胡说!”
那女人激动地开口,“什么叫我杀了她!
我没有杀她!”
祝岁喜却不急不缓,她叫了警员进来将另外两个女生带了出去,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那个女人。
那女人喉咙一下又一下地滚动,也不知道嘴里到底有多少唾沫供她吞咽。
祝岁喜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女人。
空气中似乎带着令人烧灼的火焰,这些火焰正在一点一点地烤灼着那女人的心灵。
那女人眼珠转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思考了很多东西,祝岁喜想,此时此刻,她心里一定闪过了无数种猜测。
“你叫什么名字?”
祝岁喜忽然问。
那女人一愣,没想到这警察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她喉咙再一次滚动,嘴里的名字对她来说仿佛别样艰难,过了一会儿,她语气艰涩地说:“王……王建红,我叫王建红。”
“为什么要杀赵芳丽?”
祝岁喜再一次回归之前的问题。
“我没有杀她!”
王建红下意识加大了声音。
“我不信。”
祝岁喜的目光依旧钉在她身上,她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如果不是你,你不会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眼里闪过惊慌,你看那两个姑娘,她们只是震惊,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赵芳丽已经死了。”
祝岁喜站了起来,她一步步逼近王建红,抓起她的手腕:“赵芳丽死前曾跟人有过剧烈的争执,她身上有争执的时候造成的伤口,那么,跟她有过争执的那个人身上也会有。”
王建红的脸色又变了。
“更重要的是,你伤口中的人体组织,或者你衣服上的纤维,这些细小的东西都会残留在她的尸体上,就算她的尸体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但这些东西也不会随着水流冲刷得一干二净,找到它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当然,通过这些东西锁定凶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的话说得太过笃定自信,王建红根本分不清真假,她看着眼前这个警察,只觉得脚底发麻,一个不小心就往后倒了过去。
祝岁喜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你在怕吗?”
祝岁喜的嗤笑在房子里显得过于明显,她一脸嘲讽地看着王建红,“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交代,跟我们的证据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再交代性质可不一样,你知道刑事案件中量刑是怎么量的吗,杀人跟组织代*孕这可是两个性质的事,我个人建议你这边先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把杀人这件事的量刑标准弄低一些,对了,你有孩子吗,有家人吗?你怎么不让自己孩子来干这事,是舍不得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绳子一样,王建红的心脏正在随着她的每一句话抽紧。
她终于忍无可忍,发泄一样吼了一声:“我没想杀她的!
是她要跑!
她想跑!”
“所以,你承认了。”
祝岁喜唇角一翘:“的确是你杀了她。”
王建红猛地惊醒,她摇着头:“没有,我没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