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羚小姐比你早出现在少爷身边,时间缘分等等都有关系,这很难说得清楚,或许她在你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但在少爷心里,不一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已经生根发芽的东西,就是执念,要铲除,必须连根拔起,任谁也做不到。”
他初见吉赛尔,和坤达都被她活泼刁蛮的个性所吸引,其实仔细想想,和昂威也算得上般配。
因为她是少有的不忌惮昂威的人,个性足够张扬又泼辣,这样的女人,昂威很聪明,选择她斡旋应付社交场面,是上上选。
但自从她正式跟了昂威,周围手下也都能看出来,吉赛尔脸上的笑越来越晦涩。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痛苦,是个人也能想明白,何况还是被用作肉身靶子。
昂威拿她做海湖庄园那位的挡箭牌,这事在一开始,诺执就参得透透的,只是不明白,吉赛尔似乎心甘情愿。
情这个字,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把利剑,但路都是自己选的,抱怨不得任何人。
什么都有因有果。
说完这段话,诺执似乎也陷入沉思,或许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不由己。
直升机抵达檀宫楼顶,手下拉开车门,昂威躬身钻进去,吉赛尔也紧随他其后。
“谁让你上来的,坐其他的车。”
他瞥她那一眼,生冷得要命。
吉赛尔没听,她顺势关上车门,看着他的眼睛,小声提醒他。
“凶什么,今天有尾巴。”
昂威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后视镜,没再说话。
黄昏渐渐落下,那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望着远处,落寞地站在泳池旁喝酒,冰凉的威士忌顺入喉咙,烧了他的心,手心流着血,不小心滴到酒里,他也毫不在乎。
滑开手机,低头看着昨晚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凝视良久。
这次她回香港,他真的狠心听了她的话,没有安排人跟她,但心里抓耳挠心,他连续两晚都没有睡着。
他当然知道,放她回去的后果,有人会闻着味儿找过去,他们或许会见面,或许会纠缠。
有些事,如同逆鳞,不能触碰。
在她这里,他的鳞,就是欧绍文。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会烦闷到没办法呼吸,但他毫无办法,他在学着给她空间,让她有机会看清自己的心。
如果连心都看不清楚,以后如何给他。
她要的不仅是自由,还是信任,至少表面上的,他在尝试去做到。
昂威仰头喝了一口搅着鲜血的酒,眼眶噙满猩红的醉意,举起左手上戴的那串紫檀天珠,细细观摩欣赏,不知想着什么。
吉赛尔端着一碗面小心走到他身旁,轻轻放到桌上。
她洗了澡,穿着绿色的真丝睡衣,如往常一样明媚风情,身上飘散着那股好闻的花香,至今他也没闻惯。
“吃了面再走吧,我亲自做的,是一碗长寿面。”
微风吹着她的长发和他身体缠绕,仿佛是他们唯一的纠缠。
她耸了耸肩,歪头笑,“人家都说,中国那边的习俗,生日要吃面的。”
她当然知道他的生日,也知道他的血统,包括他所有的经历,喜好,他的一切。
她的私心,今晚无论如何都想让他在这里多停留几分,想和他独处的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