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娘“嗯”了一声,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也不知是不是记恨刚才祝宁的行为。
而祝宁则是看了一眼柴宴清,微微摇了一下头。
柴宴清不动声色,却站起身来:“我去屋里看看。”
他刚进屋,安琴娘就忽然站起身来:“我出去拿个东西。”
说完这话,她就往外头走,而且脚步越来越快。
祝宁立刻喝道:“拦住她!”
江许卿不是柴宴清,与她配合真是不好。愣了一瞬才去拦安琴娘。
然而安琴娘却已经冲出去,她喊了一嗓子:“德哥,我这就给你赔命!”
喊完了,就加速冲向了院子里的大石磨。“砰”地一下用头撞到了大石磨上。
刹那之间,安琴娘就软了下去。
血也顺着石磨往下淌。
江许卿只来得及一把扶住了安琴娘,没让安琴娘再摔倒递上去。
看到安琴娘额头上血肉模糊的一团,江许卿手脚都有点儿发软,慌得声调都变了:“怎么办——”
祝宁冲上去,摸了摸安琴娘脖子上的大动脉,发现还跳着,就道:“放平,躺到地上去。”
此时,听见外头动静的柴宴清也是赶过来,一看安琴娘这样,眼神比刀子还冷,落在江许卿的身上,像是无声骂了一句“废物”。
江许卿嗫嚅:“我也不知道她会忽然寻死……”
祝宁已经开始查看安琴娘头上的伤。
伤口看上去是血肉模糊的,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祝宁用手指轻轻按压伤口四周,仔细感受皮肤底下的骨头。
良久,她松了一口气:“骨头应该没事,就是人晕过去了。”
幸好撞的是前额。前额骨头硬。
但脑震荡和脑出血不好说。
人应该能醒来,也不会死。但晕眩和头痛肯定是跑不了的。搞不好还会有点儿脑出血的后遗症。
江许卿舒了一口气,巨大的惊吓之下,他人都有点絮叨了,忍不住抱怨:“既然都说明白了,她干嘛要撞这一下?就算是要偿命,估计还得等上两个月呢。畏罪自杀做什么?”
“而且刽子手砍头不比这个好——”
祝宁:……每天等死,这滋味好?
而且……
柴宴清冷冷开口:“谁告诉你,安琴娘就是真凶了?”
“她都承认了!而且事情都说清楚了不是么?”江许卿一脸茫然:“什么都对上了啊。”
柴宴清语气更冷了:“她分明是要给她儿子顶罪!”
说完,柴宴清看了一眼屋里:“顺儿的鞋子,和刘德的鞋子是一样大小的。”
祝宁满意地看柴宴清:看看,人家多聪明!一个眼神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知道她为什么问鞋子!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能比较的。
比较多了,容易把眼光看刁了,以后对别人太苛刻。
祝宁收回对江许卿的嫌弃,只进行自我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