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双眉眼像极了舅舅,也唤起了薛泠从前的记忆:“显表弟!”
薛泠看了看表弟,才重新看向大舅舅:“大舅舅,您怎会在此?”
“你外祖母算着你这几日本该到了,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来,前日收到你的书信,我们猜想,想必你今日便会入城,我便和之显来迎你。”
薛泠心下感动,“这般冷的天,大舅舅和显表弟又何苦跑这一趟!”
“泠表姐,不冷的!祖母可想你了!”
十三四岁的少年,就好似曾经的薛谌,薛泠听到他这话,双眸都有些热。
“今日风大,你便回马车里,此处离城门不过四里,我们到家再说!”
薛泠点了点头,听话回了马车里。
只是坐下后,她才想起,不禁掀起一旁的帘子:“大舅舅。”
薛泠大舅舅听到她唤,骑着马过来:“如何了?可是不适?”
薛泠摇了摇头:“大舅舅,这般冷的天,不如您和显表弟也上马车来吧。”
薛泠大舅舅本想说不用,但想到自已与外甥女许多年未见,又听闻她才和夫婿和离,有意想问清缘由,便点了头:“也好。”
碧月和翠月早便识趣地去了后面的马车,备了些点心茶饮过来。
薛泠大舅舅本想问薛泠为何和离了,但想到这等事恐怕会伤外甥女的心,最后到底是没问。
一路上,薛泠和大舅舅说起薛谌、说起爹娘,唯独没有说到自已。
她这般,薛泠大舅舅便更觉和离之事伤她至深,更不敢问了。
不知不觉,马车早就已经进了城。
薛泠大舅舅往车窗外看去,笑着跟薛泠说:“泠儿,快到家了。”
薛泠捧起一杯茶,有些紧张,假意低头抿了一口。
不过半刻,马车停了下来,粱之显看向薛泠:“泠表姐,我们到家了!”
“好!”
薛泠大舅舅和表弟先下了马车,薛泠理了理仪容,这才下去。
熟悉的府门唤起了薛泠不少少时的记忆,她跟着大舅舅走过那垂花门,才到花厅,便见外祖母向她走来:“泠儿!”
“外祖母!”
薛泠心绪难平,若不是这般多亲人看着,她早就按耐不住扑进外祖母的怀中了。
待走到祖母身旁,她到底是忍不住,俯身抱住了外祖母。
“泠儿,我的泠儿!”
“泠儿表姐!”
“泠儿表姐!”
好几道表弟表妹的声音,可薛泠抬起头,却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七年前她来时,眼前的少男少女都不过是才会跑会说,这会儿都长得跟她差不多高了,一个个都长开了,一时之间,她自是对不上谁跟谁。
不过外祖母好似瞧出来了,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把她们都赶走了:“你们泠儿表姐长途奔波,累坏了,让她今日好好歇歇吧!”
大家都知道薛泠赶了二十日的路,听到祖母的话,都散去了。
薛泠外祖母让薛泠先去梳洗一番,待到午膳时,再聊。
薛泠在外二十日,虽有沐浴,但到底不是家中,她总觉得身上不洁。
听到祖母这话,她乖巧点头。
与此同时,远在西南的谢珩,刚接了一封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