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只觉这话似曾相识,她不免想起半年前大公主府的事情。
她尚且想不明白如何得罪了大公主府,如今就更不明白这姜二小姐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小姐,尚书府中那般多院子,桃红姑娘为何偏偏将您带来此处?”
她们从那赏花宴中出来,便有一个小庭院。
姜二小姐办赏花宴,不可能想不到宾客更衣,那小庭院离得近,正适合不过了。
可如今却舍近求远,却又只有薛泠一人是被领来此处。
薛泠仔细看了看屋子,并未看出什么来:“或许是怕我身上衣裙湿濡,沾在身上不好受吧。”
二人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
主仆两人都下意识抬头往外看去,本以为是桃红取了衣服回来,不曾想,抬起头,看到的竟是太子。
薛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碧月心下也是一惊。
“见过太子殿下。”
碧月跪下行礼。
太子并未瞧她,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出去。”
碧月听到此话,抬头看向薛泠,有些担忧。
“碧月,出去吧。”
听到薛泠此话,碧月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她才走出去,便见一旁冒了个长顺出来。
碧月一惊:“长顺大人——”
“碧月姑娘,许久未见。”
长顺笑了笑,上前将那木门关上。
薛泠听到关门声,不禁朝门口望去。
门被关上,屋里的光线暗了许多,薛泠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裙摆上的绣纹,并不做声。
太子也并未说话,无人开口的屋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自亳州那一夜后,薛泠便未再和太子这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那夜太子摔玉断情,后来二人在普济寺再遇,他也应了他那夜说的那句“往后不再管她”。
薛泠抿着唇,想了许多,也想不到今日太子布这样一个局,是为了什么。
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想。
半月前的那个噩梦,醒来后脖颈上的红痕。
太子那夜没杀她,怒火和怨恨压不下去,那今日前来,自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
“抬起头来!”
冷厉的男声自前方传来,薛泠不得已抬起头,望向跟前的太子。
那深黑的双眸里面也正看着他,只是和往日不同,如今只剩下冷。
薛泠衣袖下的双手握了握,主动开了口:“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他并未打话,只是走到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孤见不得你好过。”
虽已猜到是为这个,可当真听到太子说出此话,薛泠还是觉得心头发闷,“太子殿下想如何罚?”
“转过来,看着孤。”
薛泠不知他何意,但还是转过身,看向他。
他坐的是她方才坐过的椅子,薛泠方才从那椅子中起身,人离着那椅子不过半臂的距离,如今太子就坐在那椅子上,她转过身后,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他的双腿间。
薛泠抬腿想往后退些许,不想才退了半步,便听到太子开口:“孤让你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