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薛泠便又有一段时日不曾见太子。
转眼便到了八月末,婚期越发的近,梁氏也越发的忙。
虽说女儿二嫁,可梁氏也还是想薛泠风光出嫁。
离婚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沈婉清也传出了喜讯,府中更是忙碌。
这些日子,薛泠也鲜少出门。
沈婉清这头胎怀得艰难,这些日子食难下咽,不过七八日,人看着便瘦了一圈。
薛泠担心她这般下去,身子受不住,便让余白在外寻了新厨子,变着法子给沈婉清做了些吃食。
薛谌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什么,竟一连几日不归家。
薛泠看着沈婉清这般,再想到阿弟几日不着家,便忍不住来气。
沈婉清却还劝着她:“阿姐,你莫要怪夫君,夫君说最近有事要忙。”
“他那份闲职,能有什么事情忙?”
薛泠皱着眉,着实是想不明白。
这时候,碧月唤了她一声:“小姐。”
薛泠回头看向碧月:“如何了?可是寻到薛谌了?”
碧月摇了摇头,“小姐,老爷有事寻你,让你去书房一趟。”
“好。”
薛泠瞧了瞧沈婉清,让她莫要多想,安抚了几句,这才起身去书房寻父亲。
“父亲?”
半刻钟后,薛泠站在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里头的诚意伯让她进去,她才抬腿迈过了门槛走进去。
薛泠走进书房,瞧见父亲跟前的桌面上放了一封信。
她无意窥探,但扫过去的目光还是看到了其中一二。
薛泠认得,那是闻祁的字迹。
“你来了。”
诚意伯抬头看了看女儿,拾起桌面上的书信,“这是闻公子的来信,说他再有七日,便到上京。”
薛泠听到父亲这话,便知他什么意思。
当初她求到闻祁跟前,而后又失约,此事她自是要亲自赔罪。
薛泠伸手接过书信,闻祁在信上并未多说,只问了父亲,她是否有难言之隐,若是有,当初他们说好的还作数。
“阿爹,此事是我对不住闻公子。”
诚意伯轻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说罢,他看向薛泠:“如今,你既然已打算嫁给太子,便莫要多想了。”
“女儿省得的,阿爹。”
诚意伯也知薛泠凡事有分寸,“还未寻到薛谌?”
薛泠抿了下唇:“元青都快将这上京翻遍了,也还未寻到阿弟在何处。”
她自然也担心薛谌出事,可前日,薛谌才派人送了信来,信上是他的字迹,也留了他们之间独有的信号保平安。
她们在这上京中寻不到薛谌,那便只能说明,薛谌出了上京。
“逆子!”
诚意伯气得脸色发青,闭着双眼缓了片刻,方才让薛泠下去。
从父亲书房出来后,薛泠行了一段路,忽的停了下来,“碧月,元青在何处?”
“回小姐,元青今日还未归府。”
薛泠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院子,让翠月磨墨,写了封信,“碧月,元青回来后,你让他将信送去给太子,越快越好。”
“好的,小姐。”
元青夜里回来后,得知薛泠让他去送信,喝了口水便又出府了。
再回来时,已经是子时,薛泠早就睡下了。
元青将太子的回信交到碧月手上:“碧月姑娘,待小姐醒来后交到小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