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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池指尖阵盘迅速没入云层,紧接着飞升渡劫般的惊雷先行砸了下来,直冲萧宴池头顶,魔尊就在这极短的间隙里笑了。

只是在等。

在等什么?

他朝虚空伸出手,猩红的瞳忽而点上两点莹蓝——

在等一个抓住外来者的机会。

莹蓝的电子球滚着电流,如同天外来物般出现在了这世界所有人眼前!

它惊慌的对上萧宴池的眼,如同一只待宰羔羊般,歇斯底里的朝萧宴池尖叫了起来!

【你!

——滋滋——你这——滋滋——这个!

疯!

——】

雷霆淹没了它。

*

“如果天道在这个世界存在载体,那我们也可以大胆的做一个假设。”

十日前的某个夜晚,林祈云坐在萧宴池怀里,用毛笔点着书简道,“可以假设两个系统存在在这个世界,都有可以接触的载体。”

萧宴池闻声往林祈云肩头蹭了蹭,他刚醒,意识还没有特别清楚,只能安静的抱着师兄,听他慢慢讲。

“三十七年前大婚的那个夜晚你还记不记得?蓝屏系统设计你我,故意让你在门外听见我跟它的对话,你那个时候把它的实体从虚空里抓出来了,让它后面沉睡了整整二十七年。”

“嗯。”

萧宴池应了一声。

“还记得怎么做的吗?”

林祈云问道。

“……感知到的,师兄。”

萧宴池半阖着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修为到达一定程度,能察觉脏东西。”

“……你这说的,”

林祈云有点无奈,“稍微有点抽象。”

“不过也是,”

林祈云微仰起头,转而道,“我现在才练虚期中期,你那时都快大乘期圆满了,突破就飞升了。

修为居然要到那个程度才可以察觉到命运操控吗,玄漱问道的人这样多,这是出了多少天才。”

萧宴池并不在乎,“没事,师兄。

你……”

“你现在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吗?”

林祈云忽然揭过他的话音,继续道,“两个。”

“隐隐约约。”

萧宴池拿起林祈云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敛着眸道,“蓝的被屏蔽,只能时刻找其他渠道看着我们,好像要气疯了,红的,红的现在很弱。”

“弱?”

林祈云微蹙起眉,“弱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

但是师兄,它造出了莲雾和明书,这种创造不是凭空的,而是从它本身分裂,并且,按那个蓝屏蠢货的话,它还违反了大量的规则,虽然不清楚有没有惩罚,但跟最开始的天道,必然是比不了。”

“那就是不明。”

林祈云道,“先以最坏为打算,算它实力远高于我们,只比师尊那时弱一点,毕竟可以控制天雷。”

“是否太苛刻?”

萧宴池问道,“如果以这个为标准,到时我们……”

“不是我们。”

林祈云打断他,笔尖在卷轴上写画,萧宴池沉默须臾,抱在林祈云身上的手放开了,他侧过身撑在书桌旁,略微垂首,耷拉着眉眼看向林祈云。

林祈云对这副做派已经十分熟悉,拒绝同情并且回避眼神,不容置喙道:“没得商量。

红蓝两个系统,先杀哪个都会让另一个瞬间掌握世界线,变数太大,所以只能同时。

但你我一起意图太明显,两个系统若狗急跳墙,同时就绝无可能。”

萧宴池偏过头一言不发。

林祈云知道他这是妥协的意思,于是继续道:“蓝屏系统虽然权力很大,但它脑子不好,想必给自己找了个坚硬的龟壳,我感应不到它,但你可以,而且它很怕你,所以你负责把它从龟壳里找出来。

至于天道……”

林祈云垂眸,“他作为天道,绝不会放弃杀我的机会,作为褚白也不会不应这场约,于情于理,都是我来。”

“师兄,他若集结仙门百家联合讨伐,你会被耗死。”

萧宴池道,“百家不团结,即使用不出集体的大型阵法围困,但修士一个个上,他只要不与你直接对上,一个时辰内他就能活捉。”

“那就逼他正面对决。”

林祈云淡声道,将手心古朴的戒指递给萧宴池看。

萧宴池神色一顿,有些意外道:“师兄,这是……掌天印戒?”

“嗯,这东西是上辈子大婚的回程信物,戴在你手上的。”

林祈云现在谈起过往已经能态度坦然,“北域的时候,明书把它给了我,当时就想它能储存微命这样的凶剑,是个了不得的芥子。”

“嗯,”

萧宴池回想了一下,“是玄漱与其他仙门地域的回礼。”

“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

林祈云指尖现出阵盘,金线在玄漱微凉的空气里勾连成极小的圆盘,飘向戒指上方,成型的那刻却眨眼消失,又在灵力催动下从戒指里重新出现,萧宴池只一瞬就理解了林祈云意欲何为,朝师兄看去,林祈云指尖金光如星点飘散,开口接上自己的话,“它什么都能存。”

“但是,在用之前,”

林祈云看向萧宴池,“你先查查明书有没有在里面放什么东西胡闹。”

萧宴池拿过了掌天印戒,“明书有跟师兄你说什么吗?”

“……没有,”

林祈云有点头疼,“但是我觉得用阵法伪装,把自己元神跟灵力都装进去,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萧宴池顿时想起北域那个不叫人省心的阵法,不可置否。

“系统都是疯子。”

林祈云揉着太阳穴,声音沉了下来,“明书最了解他,最清楚怎样激怒一个疯子……最简单。”

他对明书,关心则偏,溺爱则盲。

是一种深渊作陪,近乎病态的执念。

因此,哪怕是一点怀疑,都足够让一个造物主失去理智。

林祈云重重摔在雪地上,他背脊剧痛,却没时间停顿,当即翻身撑剑,躲开直往自己身上劈的惊雷!

他月白袍袖已经被雷劫灼焦,浑身上下都遍布血淋淋的伤痕,林祈云看向四周,山石裂缝,雪山风雪怒嚎,而天道笔仙浮在风雪中,神色怒意不减,七窍血迹骇人。

林祈云简单的给自己右手烧伤下了治疗阵,抬眼与笔仙对视。

寒风朔雪里,长时间的交手让他完全摸透了天道的状态与实力。

萧宴池说得半分错处都没有,笔仙作为天道,违反了太多规则,已经全然不似当年那般强横,剑指苍天的尊者说杀就杀,反而处处掣肘强撑,连天雷都有代价。

但,林祈云提起嘴角,看向自己已经变成血衣的袍袖,也不知道是他先死还是天道先死。

如果他先死,麻烦还挺大的。

萧宴池会二话不说陪着赴死,明书估计也活不了,放下整个人间不管不顾,仍由世间被魔界吞噬。

林祈云想到这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他原本只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凡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孤独共处,而后创造了一个灵魂,从此一生都开始改变。

成为清河的少爷,得到了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亲情与偏爱,结交赤诚至极的好友,被他们拉出泥潭,与他们走马江湖,少年仗剑歌行,万古风华流芳。

然后牵起一个人的手,期许白头偕老,期许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个故事由错误和苦难开始,缠绕着所有命运纠葛者的一生,最后生杀的丝线落在了他林祈云手上,他赢苍生赢,他败万骨枯。

他林祈云一人,承平天下。

何德何能。

林祈云看着笔仙嘴角血液涌流,却还是伸手结印,头顶玄雷惊闪,他却平静的松下了肩。

风雪撩起林祈云的发丝衣袍,他站在雪色中,身姿如血竹,清冷而平和。

“褚白。”

极淡的声音隔着朔风传入笔仙的耳朵,笔仙根本听不得那个名字,手中印记愈发完整,他脸上血迹狰狞,一双瞳盯住雪山里渺小的剑修。

一如千百万年来,天道垂首低眉,见到的无数雪山争命的修士。

“你知道这是何处吗?”

林祈云执微命仰头问道。

你的埋骨之地。

笔仙抿紧唇,头顶黑云惊雷缓慢扩大,他眼前恍惚看见了无数人重叠的身影,在他无情无义,生不知事之时,天道操控着世间一切时,他降下泼天的雷霆,看见的也是这样的身影,冰天雪地里独自一人孑然雪山,仰头看着它,手中微命万古银白。

“玄漱代代剑尊,都死在这里。”

那你也死在这里。

“白雪下掩埋的,是无数抗争的尸骨。”

那与我何干?

“凭什么世间所有人的故事都要被规定好?”

这是规则。

这是命运。

这是不可违逆的命令。

“褚白。”

别叫我。

笔仙银牙都要咬碎,他胸口像是被扎了一个洞,明明涔涔的流着血,却无知无觉,他明明知晓痛苦的存在,却像与现实隔了层屏障。

屏障内的褚白在撕心裂肺的痛哭,屏障外的天道在血染人间的引雷。

笔仙死死咬着发抖的下唇,将雷劫声响引得更大,占满耳膜,像是阻挠林祈云的话音干扰,又像是害怕自己听见什么哭咽。

大雪纷飞中,林祈云越过风雪重重,看见了笔仙红得宛若滴血的眼眶,他浑身冷漠与凛冽散去,柔和的笑了笑,如同多年前,少年游历天涯。

如今天下十四洲,北域清河琅琊坚守防线,戍佑人间开口;南疆蛊族列阵唱谣,蓬莱剑阵凌杀魔海;西岭群山剑鸣回荡,隐世仙门倾巢而出,神兽庇佑;中陆仙门百家,由苍梧护世,而玄漱天道……

林祈云握紧微命剑柄,雪山黑云之中,“空”

的一声猛然爆响!

山石崩裂悬浮,玄漱山所有灵气顿时朝山顶爆涌,林祈云衣袍与发丝漂浮,他缓缓横剑身前,白雾在呼吸间吞吐。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扼住了时间万物!

笔仙的心脏在那刹那被攥紧,他目呲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掌间成型的印记阵盘扩开!

“诸、天——”

浓沉的黑云里,雷光更为闪亮,噼啪的闪动扩张到整片磅礴的云中,几乎覆盖玄漱雪山!

“万雷——!

!”

尘世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而后瀑布般的惊雷如同一双巨手般压了下来,企图碾灭雪山之上不知死活的蝼蚁。

纯白的雷光与雪色混在一起,泼天的雷霆暴雨降落,那不是雷劫,那是当之无愧的天灾,能让天地就此寂灭,能让众生就地俯首。

但,三尺的微命把劫劈开了一条缝隙。

那把银剑如此之薄,锋利至极,明明像纸片一样,却将天地众生的命运劈开了一条口,为千千万万代的玄漱人,劈开了天衍第五十的道路。

人族,命运微薄,于天道而讲,挣扎求生命途也不过三尺之长。

区区三尺微命,好似风中残烛,纤薄竹片,一折,一吹,信手便断。

这样一文不值的东西,究竟能干什么呢?

笔仙看着寒芒从雷霆风雪中刺出,雷霆似乎被斩裂了,天地鸿蒙被劈开,那个剑意磅礴,携带杀机朝他刺来的人,身后就像跟了千万年与天争命的魂灵。

英魂们的手在那一瞬重合,共同握住了微命的剑柄,命途微薄的人族重叠着三尺的命运,厚重的回响传递进笔仙的耳朵——

凭什么?

微命剑刃刺入他的心口,却没有立刻刺入他心脏。

笔仙看着林祈云因雷劫而染血的瞳,看着林祈云崩裂的伤口,染血的衣襟。

血泪从剑尊的眼里落下,年少相识的人与他刀兵相见,越过暴虐的惊雷将剑刃刺入他皮肉,神态居然是落泪微笑。

笔仙眼眶里的泪立刻就跟着掉了下来。

“诸天,”

笔仙嘴唇颤抖着,哭着道,“万雷。”

林祈云极轻的叹了口气,手中印戒一闪,猩红的阵盘再度覆盖在了他们头顶,惊雷倒入阵盘当中,他们位于阵盘之下,一切血迹都在苍白的光里被隐去,只剩下眼底潋滟的微光。

那一刻,笔仙在林祈云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苍梧世掌门继任的那夜,桃花月下,长衣广袖,单薄苍白的少年身影。

他伸手握住微命剑刃,原本在掌心还可以再引一次的雷劫消逝,笔仙抬起血泪淋漓的眼,久违的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照顾好明书。”

他哑声道。

*

褚白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不是寂灭天地的天道,不是诗书继世的笔仙,只是清河旁支褚氏里,一个普普通通,喜爱卷轴记事的少年郎。

褚氏依傍清河,族内没那么多旁支分隔,勾心斗角,他天真无邪的长大,无忧无虑的修行,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去清河找他的朋友们玩闹。

林氏的小少爷骄纵但义气,最爱没分寸的胡闹,做的错事桩桩记下来,能写满褚白两三个卷轴。

蓬莱的女孩偏爱白衣青裙,穿得老是像根葱,成日还冷冰冰的,每天能单方面殴打林祈云十几次。

云梦的公子最守规矩,但是一肚子坏水,每次闯祸都有他,偏偏他每次都能不被罚。

至于南疆?褚白只要看见这异族人在玩虫子,就立刻退避三尺。

玩虫子多危险啊?还玩蛊虫?

褚白不能理解,更不能理解跟他一起玩的林祈云。

并且十分支持应龙把这两一起烧了。

他们一群少年,鸡飞狗跳的长大,天下无双的成长。

仗剑天涯,走马游街,春衫凭栏红袖招,系马高楼垂柳边,年少无忧少年游,陌上公子足风流。

他会见证他们御剑登上绝顶高峰,见到顾青榆继任蓬莱掌门,见到乌洵游历江湖,知晓裴铮受任家主,而林祈云自由如风,执心上人的手,与人白头偕老。

而他,就慢慢抚养明书长大成人。

褚白想,他们这群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或者超越朋友成为亲人。

这样平安喜乐,这样顺遂平和的一生走下来,他会记住很多东西。

但事实最后让他记住的只有三个夜晚。

第一夜,无情无义的天道躲在褚白的皮囊之下,与朋友们杀出世家重围,烟火漫天,从眼前烧入他的心底。

第二夜,濒临崩溃的褚白向造物寻求着认知与陪伴,偏执而复杂的感情从恨意里发芽,桃花与月光落在他们身上,他只记住了明书落泪的眼。

第三夜,微命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在那刻想了很多反杀的方法,雷霆在手心汇聚,最后他放弃了。

这是认输吗?褚白不知道。

经年的恨与纠葛在将死的那瞬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他也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悔恨,他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在那时,想起了明书。

杏花微雨中,雪山花林中,那个天底下最干净的孩子。

明书是否还恨他?

明书一定还恨他。

明书的元神跟他还绑在一起,他在死亡到来的前一秒,似乎通过这种联结看到了那个孩子,站在黑暗之中,一双杏眼通红的看着他。

算了,笔仙放弃了天雷,留下了最后一缕灵力,做出了连自己都未曾想过的举动——他切断了明书元神跟他之间的联系,薄唇轻启,试图问站在黑暗里的明书:

“你会记住我吗?”

明书不答,咬紧下唇,眼泪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的砸下。

落泪了也好。

笔仙闭上眼,好似也听到了林祈云的哭声,微命穿心而过的刺骨凉意让他五感逐渐消失,他维持着那份笑意,心想,落泪了也好。

天地间寂静停息,鹅毛般的飞雪缓缓从空中落下。

而后,万物生灵的悲鸣从雪山顶荡开,天际间现出一片金色的波光,一圈圈,一层层扩大,覆盖天上地下,乌云滚荡着,雷劫嗡鸣着。

澄澈的光似乎退散一切污浊,头顶重如泰山的凡人们只觉得肩头一轻,抬头便看见金光波涌,明明是春深的四月,却落下了纯白的雪。

战场浴血奋战的修士们仰首,周身灵力匮乏的感觉逐渐消失,金光所荡处,紫气魔物都如同消解般,被雪轻柔的化开。

有人惊呼,有人高喊,所有人都眼睁睁看见了魔界缺口的愈合。

过度的惊讶中,安静成了世间的主流。

像是一场不约而同的默声祭奠,留下的血都是绽开的花。

而北域浴血拼杀的修士们位于黄沙中心百里之中,震惊的看着魔尊退敌千里,一手屠魔,一手握拳,上下两个猩红的阵盘放出层叠的锁链,将空中焦黑的电子球锁得动弹不得。

悬空的蓝屏不断从各个地方闪现,浮出的尽是超越他们世界观的东西,却还没待看清,鹅毛大雪便从天上落了下来,冰凉的触感贴在修士们皮肤之上,来得无声而突然。

濒死的电子球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焦躁起来,挣脱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控不住——

雪却落在了它身上。

像一声叹息。

而后,电子球便被雪水溶解,猩红的锁链落下,随阵盘碎成无数星点。

萧宴池抬起头来,在那一刻,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是玄漱山霜雪落地的轻响。

是从此——

万物自由的声音。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讲完了。

感觉自己有好多话想说,想来想去,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本文一共三十四万六千字,比我当初设想的多了十四万字,我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本书能写三十万字。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每一个你们。

毫不夸张地说,你们当中有些读者的名字已经刻进了我的写作生涯,我时常会想,一个作者要多幸运,才可以在自己写作生涯的开头就遇见太阳,无论崩溃多少次,只要想着前方还有人在等,就能固执的拿起笔,继续写下去。

我的感谢无以复加,也词不达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语表达才能淋漓尽致的表现出这份真心,所以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十分十分的感激你们。

小萧小林走过来的这六个月很长,我很高兴你们跟我一起,参与了他们的一生。

这段路走下来,其实回顾开始,是十分莽撞的。

如果你觉得三十章以前的剧情都有点乱,那么恭喜你(挠头),它确实很乱,这个故事的开头只是我在高中草稿本里随手写的,开文也是一时兴起,所以在十五章以前,我都是想到哪写到哪,完全没有大纲。

那个时候小萧小林还是走传统狗血火葬场剧情的一对cp,直到某次卡文,我真的一点都写不下去了,写了两千三百字,觉得哪里都不对劲,然后看了一个小可爱的评论,开始质问怀疑自己——小林会做这些事吗?这是林祈云的故事,你觉得林祈云会做这些事吗?

我想了很多,最后脑袋里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跟我说,不会。

于是这个故事就成型了,我整整两天,什么也没干,就写大纲修文。

我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从一个作者变成了一个记录者,所有人在我的脑海里都开始鲜活,演绎着自己的故事,而我记录着,尝试着将他们写下来,我不知道能不能写好这个故事,但我想写下脑袋里活过来的人,写不好也要写完,成了我坚定的信念。

在这个记录的过程中,我唯一心软修改的,是小萧。

我作为旁观者,来看他的一生,他实在是太苦太苦,当时后面的细节还没有敲定,但如果按照文案来写,他的信仰,他的追随,他的师兄就不信他。

我觉得祈云不会不信他,我也不想让他这样苦,连光都要再求一遍,就像低到尘埃里。

那样的话,小萧会爱得失去尊严,小林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看的扎心,于是毅然决定推翻后续所有火葬场,再次来思考,小林会怎么做,小萧又会怎么做。

在这个故事里,我十分喜欢我的主角们,无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

我竭尽所能的去塑造他们,不愧本心的讲完这个故事。

希望他们不要嫌弃,也感激看到这里的你们来尽量包容。

一开始写故事的时候我真的很忐忑,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文章节奏不懂,行文规律不懂,每个情节写几章合适真的啥也不知道,从一开始的焦虑到后面的心态放平,我经历了很多次心理挣扎,后来觉得只要有人能听我讲故事我就无比开心。

这个故事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打动人心,我也不知道它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小说,但写到最后能有这么多人留下来跟我一起见证它的结束,我真的十分感激。

这一程路,对我而言艰辛且幸福,好在我好好的,完整的走完了,没有你们的陪伴我绝对无法走到这里,我爱我的故事,也爱你们。

我有时候真的会想我何德何能,笔锋稚嫩,还做不到日更,在快节奏的生活里忙成狗,转身回到桃花源,发现一群人在煮茶等我讲故事,这种感觉……我要打一百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

最后一遍,我真的超爱这样温柔的你们,也超级,超级爱我的第一个故事。

这一段路途有你们的陪伴,是我一生都值得纪念的福气。

下一本应该会写《剑修专业劝退指南》

一本修仙大学乐子文~

番外来写文案内容。

有什么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评论里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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