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个直接的话就是：一喊就到，一说就笑，一问啥都不知道。

基本上这些人来个几次，也都能明白，就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

何森以前也找过他，表达过想要和他交好的意思，江元的态度就是如此。

你找我闲聊，一两次可以，多了不行，我没那功夫。

你找我办事，就拿市里的规矩制度说事，只要符合规矩，你找不找我都一样，不符合，找我也没用。

至于想要私交，呵呵，工作繁忙，没空一起喝酒吃饭。

他有自己的圈子，何森也有自己的圈子。

两人互相不搭噶，江元也不想掺和他的圈子。

鬼知道这位老市长有没有留下什么不干净的首尾。

别肉没吃到，还得替他背锅。

“江市长，大早上的过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何森姿态放的也很低，他一个退休的市长，直系亲属中也没有在任高官。

钱，这些年他捞了不少。

但钱不能直接转化为权，那在江元面前，就屁都不是。

两人有说有笑的客套一番后，何森道出来意：“侯闻愿意配合江市长，将转出去的70亿，全部上交。”

江元眼神微微波动，喝了口茶水，沉吟少许，说道：“无期。”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很轻松。

他一说这话，江元就立刻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不需要他多费口舌的解释。

何森苦笑：“侯闻要的可不是无期。”

江元道：“让秦局长去见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

何森当着他的面，打给秦局长。

半个小时后，秦局长来到审讯室，拨通何森电话。

何森道：“让侯闻接电话。”

随后把手机递给江元。

江元接过手机，没有开口。

直到对面响起侯闻的声音：“我是侯闻。”

江元依旧是那两个字：“无期。”

侯闻沉默了几秒钟，道：“不够。”

江元道：“有烟吗？”

侯闻不说话。

江元道：“点一支。”

几秒后，他听见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江元道：“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不必来找我。

即使你有更好的选择，现阶段也只能是无期。

案子很大，已经捅到天上去了。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乱来，省里也不敢。”

“十年之内，你的刑期不可能有任何变动，也没人敢动。

你应该知道，这次不是市里要动你，是涂兆瑞。”

“我会帮你想办法，但不保证一定能成。”

“这支烟抽完，给我答复。”

江元不是秦局长，也不是何市长。

侯闻段位高，心思密，江元也不差。

何况，现在求人的，是侯闻。

江元愿意出面，看中的是70亿的功劳。

这份功劳，很大，足够他进军省里。

尽管他并没有进军省里的打算，但总归是丰厚的履历。

这份履历他可以不用，但必须得有。

一支烟抽完，侯闻道：“好。”

将手机还给何森，江元道：“何市长，你先回去吧。”

何森微笑起身：“江市长哪天有空，来家里吃顿饭？”

“好，有时间一定去。”

目送何森离去，江元抓起座机，拨通办公室的电话：“帮我转省委高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