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坐进车里，小鼻子皱了下：“换个称呼。”

宋观潮试探着道：“林姐？晚秋姐？”

林晚秋鼻子差点气歪了：“我很老吗？”

一不小心就戳到女生最在乎的年龄问题了。

宋观潮赶忙找补：“没没没，你看着也就是十七八岁，刚站路边，我以为哪个高中逃课的学生呢。”

“那你喊我姐？”

“这是敬称。”

宋观潮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才工作不到半年，对我来说你是前辈。

你也知道，体制内对称呼什么的很在意，我怕你说我不懂规矩。”

林晚秋表情这才柔和下来：“那你换个称呼。”

“晚秋？”

林晚秋表情不见变化，看样子，这个称呼喊到她心坎上了。

就是，这称呼有点太亲昵了。

司机听在耳中，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哄女人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么严重的事故，硬是让他给圆回来了。

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姑娘对这年轻人有好感。

有好感，就是再不会说话，人家也不在意。

没好感，天花乱坠人家也嫌你聒噪。

下午，宋观潮领着她去逛了博物馆，图书馆，一些历史遗留的老建筑。

傍晚的时候，才带她来到一家颇有小资情调的餐厅。

餐厅外墙是玻璃，从外面能看见里面通明的灯火，气氛无敌。

点好餐，林晚秋问：“喝酒吗？”

“我都行。”

林晚秋招来服务员，点了一瓶最便宜的红酒。

宋观潮很想说，不用给我省钱。

请客吃饭就得有诚意，几千块一瓶的红酒虽然贵，但他也付得起。

但话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人姑娘愿意给自己省钱，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服务员拿来红酒和红酒杯，打开木塞，倒上红酒。

宋观潮很识趣的举杯，林晚秋摇晃酒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顺着杯壁摇曳出令人心醉的红色。

铛。

杯壁轻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

一辆轿车停在餐厅外的路边上，车窗落下，胡队点上一支烟，对着窗外轻轻吐了一口。

“胡队，你真的要去杜江市任职吗？”

梁嘉嘉语气有些着急。

胡队忍不住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升职，是去做政法官员。”

梁嘉嘉闷闷不乐：“可我们手头的案子还没追查出头绪，你走了，刑警队里谁能查？”

胡队道：“不是还有你吗？丫头，我看好你，这案子，你必破！”

梁嘉嘉鼓了鼓腮帮子：“成天夸我，有时候我都以为自己真是个破案天才了。”

说着，又泄气似的叹了口气：“都查了几个月，毫无头绪，胡队你再走，我感觉这案子遥遥无期了。”

胡队拍拍她肩膀：“别说这种丧气话，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犯罪，何况还是命案。

你要做的，就是查询细节。”

“知道啦。”

“行了，别闷闷不乐了，我马上高升，今儿破费，请你吃大餐。”

他抬抬下巴，梁嘉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餐厅。

忽然，她目光一定。

玻璃外墙里面，其中一张桌子，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女人气质优雅，侧脸如雕琢的美玉，而她对面的男人……是宋观潮。

她看见宋观潮和女人举杯相饮，虽然隔着一堵玻璃墙，隔着几十米。

但当他们的酒杯碰撞在一起时，梁嘉嘉仿佛听见了清脆的玻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