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碧辉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卢书记没疯，他很冷静的说道：“老郑，你觉得自己去省里有多大的希望？不说省里，经济重市，你有几分希望？”

“你是市长，在位几年没做出过成绩，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高铁项目。”

“一个高铁项目，不足以支撑你爬上去。

就算你找关系，顶多就是平调。”

“但你想过没有，平调有意义吗？”

郑碧辉不说话。

他自己情况自己清楚，卢书记说的没毛病。

他现在挣扎，主要还是想拼一拼运气。

说不定就有机会更进一步呢？

至于书记一职，他自然是心动的。

但他不相信卢志中。

卢书记道：“陵江的体量，就算做出成绩，也注定咱俩之间，只有一个能上去。”

“你想上去，我也想上去，最终就是斗个两败俱伤，谁也上不去。”

“与其如此，不如你我把力往一处使。

市里的成绩，给我，我上去之前，向省里推荐你。”

“按照正常程序，我走后，论资排辈也是你上来。

但你不要忘了，市里还有个吴蔷薇。”

郑碧辉眼神闪烁，问道：“你有把握去省里？”

“没有。”

卢书记坦诚道：“但事在人为，不管有没有把握，总要试一试。

哪怕去不了省里，调去经济重市做个一把手，机会还是蛮大的。

但前提是，你得配合我。”

郑碧辉抿了口酒：“说说你的计划。”

卢书记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

“计划就是我刚刚说的，当然，这中间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吴蔷薇。”

“她还年轻，论组织程序，她下一步应该是市长。

到时候我们去找她好好谈，市长留给他，书记留给你。”

“市政府的工作，你不插手，好好配合，把陵江治理好。”

郑碧辉摇头：“我不信任吴蔷薇。”

卢书记道：“你是担心宋观潮？”

“是。”

郑碧辉道：“宋观潮这小子太邪性，我怀疑吴蔷薇根本没把他当秘书看。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吴蔷薇的决定。”

吴蔷薇刚来陵江那段时间，他接触过，吴蔷薇的行事风格他也算了解。

可后来很多事情，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他严重怀疑，是宋观潮这小子在背后出谋划策。

卢书记道：“其实我也不太放心，那这样好了，把他弄走。”

“怎么弄？”

郑碧辉道：“他立了这么多功，是你说弄走就能弄走的？”

“而且这小子报复心强，你弄走他，得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卢书记淡淡一笑：“我弄不走，曲高官可以。”

……

宋观潮来到医院。

从车上下来时，他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宾利。

他绕到车头前看了眼车牌，是柳兰芝的座驾。

她来医院了？

是来看梁嘉嘉的？

他回到车上，摘下手表，换上柳兰芝送他的那一块。

来到病房时，果然看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柳兰芝，宁琳。

以及梁嘉嘉的妈妈。

宋观潮走进来，道：“柳董也在？”

柳兰芝看他的眼神，有些玩味，微笑道：“宋秘书，昨晚谢谢你。

我还想当面感谢你呢。”

“为人民服务。”

宋观潮一本正经。

身后的宁琳掩嘴轻笑。

“梁警官，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出院，我再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