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潮看见杨康吉，也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

他微笑道：“杨主任，真巧啊。”

杨康吉也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想笑，又觉得太巴结对方。

而且知道是宋观潮在搞自己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去修复关系，而是愤怒。

堂堂发改委副主任，让一个小秘书给整了。

他觉得丢人。

原本他还相信黄主任的话，觉得审计局来人和宋观潮没关系。

可现在人家从江市长办公室出来，这怎么可能没关系？

明摆着就是宋观潮的手段。

“宋秘书。”

黄主任虽然和他不熟，但也看过他的相关新闻报道，认出来了。

“这位是……”

“黄路。”

“原来是黄主任。”

宋观潮其实认出来了，他昨天去发改委，在主要领导的相框里，看见过他的照片。

他伸手握住：“你好，黄主任。”

“你好，你好。”

黄主任掏出手机：“宋秘书，留个电话，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这是我的荣幸。”

“那我回头定好地方，告诉你。”

宋观潮走后，黄主任脸色一沉，低声骂道：“杨康吉，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哑巴了？你在甩什么脸色？”

这傻逼杨康吉，让黄主任气死了。

人家都把纪委和审计局的人拉来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装深沉，拿乔！

你配吗？

真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杨康吉被骂的有点难堪，还好这儿就一个方卫。

“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黄主任上前道：“方秘书，麻烦你和江市长说一声，我有事儿汇报。”

“嗯。”

方卫走进办公室，不多时就出来了。

“江市长在忙。”

“哎，好，好，没事，我在这儿等等。”

黄主任知道，江市长这是生气了，故意冷落自己。

他就站在门外，静静等候。

大约十几分钟后，座机响起，方卫抓起来：“好的。”

放下话筒，方卫道：“杨主任，江市长请你进去。”

“哦哦，好的。”

杨康吉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敲门，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黄主任继续站在门外等候，内心有些忐忑。

他侧耳倾听，却并未听见里面传来怒斥的声音。

大约五六分钟后，杨康吉出来了。

他一脸轻松的表情。

黄主任问：“江市长怎么说？”

杨康吉道：“我和江市长解释过了，江市长没怎么说我。”

“没骂你？”

“没，江市长脾气很好。”

“……”

好你个大头鬼！

你背着江市长和郑碧辉私下里联系，江市长却是连骂都不骂你，你竟然还觉得好？

他知道，杨康吉已经被江市长放弃了。

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

不知道，江市长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黄主任，我先回去了，我还得去找宋秘书聊聊。”

“去吧。”

杨康吉走后，他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他连忙上前：“江市长。”

江市长看都没看他，径自离开，向洗手间走去。

他亦步亦趋的跟上，在洗手间外面等着。

江市长出来后，他继续跟在屁股后面。

回到办公室门口时，江市长脚步停顿了一下，道：“进来。”

黄主任一怔，连忙“哎”

了一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