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裴老夫人心疼的摸着李卿落的脸,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李卿落心里愧疚不已。
她再次庆幸,自己昨日并未在府中发病,不然祖母还不得当场急疯?
而且,祖母一直深恶痛绝裴老国公当初中蛊后的选择。
她认为自己哥哥不该做下滔天罪孽至以续命的行为。
便是死,也应该挺直背脊,还裴氏忠骨。
可如今轮到她唯一相依为命陪在身边的亲孙女,这让祖母如何面对?
但事已至此,李卿落更无法再瞒着裴老夫人真相。
“祖母,落儿确确实实中毒了。”
“中毒的症状,与嗜血症极其相似。”
“昨晚,就是落儿第一次毒发。”
李卿落说完,整个厅中,落针可闻。
裴老夫人:“落、落儿,你说什么啊?”
“你、你怎么会中和你大外舅公一样的蛊毒呢!
?”
“落儿,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
她深受打击的身子一软,若不是洛梵着急中不顾礼仪的一把扶住她,她便跌在地上了。
洛梵:“你——你别急,落儿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
裴老夫人强撑着力气,上前来抓住李卿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和我说个清楚吗?”
李卿落抬头落泪。
“祖母,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秦陵听令楚国皇子之命,给我下的此毒。”
“而此人有此毒,是因为扎伊娜的姐姐效忠于她。”
“落儿中的,就是祖力亚炼制了五年的毒药。
虽不是蛊毒,却与嗜血症极为相似。”
“祖母,对不起。”
“是落儿不好,落儿让您伤心了……”
李卿落想过,干脆一直瞒着祖母。
这样她不会知道真相,也就不会跟着担心了。
可她更怕祖母哪日知道唯独她被蒙在鼓里,会更加愤怒。
祖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平日里处事简单直接,干脆利落。
说话直言不讳,从不矫揉造作。
不然当年也不会丢下李家和李朝靖,负气离家多年。
她这样的性格,眼里揉不得沙子,更见不得背叛。
所以,便是李卿落瞒了她这么大的事,哪日捅破,她必然也不会轻易原谅。
李卿落这才不得不坦白一切。
裴老夫人听完,心疼的一把紧紧搂住她。
“这怎么能怪你啊!
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是那些杀千刀的错,你为何要道歉?”
“只是事已至此,你为何还要自己跑出去?”
“你说去扬州,就是骗祖母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李卿落:因为她怕自己昨晚挺不过去……
怕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变成一个疯子怪物。
如果还能清醒意识,她就回来老实面对。
如果过不去……就让祖母以为,她一直去了扬州,也就不会太过于伤心了。
只是她虽然不说,裴老夫人也能想到她的心思。
“你,你要气死我吗?你把祖母当三岁小孩儿来哄,却把自己往死里整是不是?”
“就算你变成一个怪物又怎样?”
“祖母,还有你洛爷爷,岂会不救你?”
裴老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一想到她的心肝昨晚不知道面对怎样的险境,她的落儿差点回不来,她是又气又痛。
洛梵安慰了裴老夫人几句,便又仔仔细细的给李卿落把起脉象。
董思源摸左边,洛梵摸右边。
很快,一直在照料蝴蝶的董思源就回味过来:“姑娘的脉象,和蝴蝶娘子的脉象,虽然大有不同,但仔细分辨,却又好像能寻到同宗之源……”
李卿落:“我怀疑,我服的毒药,就是用蝴蝶的毒血炼制而成的。”
李卿落说着从怀里将那装着三颗毒药的瓷瓶掏了出来。
“快给洛爷爷瞧瞧!”
洛梵接过来打开一闻,脸色凝重起来。
裴老夫人:“洛梵,怎么了?你快说呀!”
洛梵:“你别急。
那血蛊虫已死,这世间也并未再出现第二条血蛊虫。
落儿只要不是中了血蛊虫的蛊毒,就没有那么糟糕。”
裴老夫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又听董思源道:“但蝴蝶姑娘的毒血,也是属下所见世间至毒啊。”
“若真是用她的血,炼制了五年的毒药,怕是……”
“而且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毒发时,与嗜血症的症状极为相似。”
“只是属下只见过蝴蝶姑娘的症状,要所见所闻男子近身,才会使其癫狂失智。”
“真正的嗜血症又是如何的?姑娘可能描述一二?”
李卿落不敢看祖母。
却还是明明白白说了个清楚:“我与蝴蝶的症状确实不大相同。”
“刚刚毒发时,我吐过两口黑血。”
“除了全身撕裂疼痛之外,身上还有一处蝴蝶瘢痕的印记,印记平日里是粉色,偶尔紫色,毒发时会变成浴血般的大红色。”
“我也试过,闻见男子血液或是蝴蝶的毒血,都会缓解症状。”
“不过,真正能让我解毒轻松,还是要吸食男子血液。”
董思源吓得脸色惨白:“此毒竟如此阴诡霸道?实在恶毒至极啊!”
他看向李卿落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钦佩。
只听形容,她一个女子能挺过来,怕也是极其难熬不容易的。
说是生不如死,应该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