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封临迁怒荣安暖，封临这种人心眼本来就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乔盛意拿起桌上的抽纸递给封临：“……对不起，你赶紧离开吧。”

封临没伸手去接纸巾，只是眼都不眨地盯着乔盛意。

她这声“对不起”

像是一把没开刃的刀，扎在心上不破肉不见血，却钝钝地疼。

沉默几秒，封临低沉开口：“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荣安暖说：“短信是我发的，小意根本就不想见你！”

乔盛意大致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的确有话要跟封临说。

“去外面说吧。”

乔盛意又把纸巾递了递，示意封临把脸擦一擦。

封临抽出两张纸随意抹了抹，不躁不怒，跟在乔盛意身后往酒吧门外走。

荣安暖冲着他的背影说：“臭渣男，你要是再敢欺负小意我饶不了你！”

“好了，消消气。”

荣安暖瞪着顾京墨甩开他的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酒吧门外。

夜风寒意刺骨，乔盛意缩了缩脖子，把手揣在棉服口袋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但现在出门有刻意不穿高跟鞋。

脚上踩着双薄底运动鞋，站在封临面前比平时更矮了一截，封临的压迫感显得更强。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乔盛意这些天一直想说这个事。

但封临刚忙完爷爷的葬礼，紧接着又是订婚，两个人这几天一直没联系。

她想着等封临忙完了，会主动来找她离婚。

封临低头看着她，默了默说：“过些天吧，我有空联系你。”

乔盛意点点头：“尽量开学之前把手续办完吧。”

“嗯。”

封临沉声应答，又问：“要什么补偿？”

“补偿？””

“选套带花园的房子吧，你喜欢种花。”

乔盛意才听明白：“不用，封家已经给过钱了。”

封临默不作声看着乔盛意。

原来她心里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恐怕待在他身边，也一直是当做在完成一份拿钱办事的工作。

“算我个人对你的补偿。”

乔盛意忍不住说：“离婚以后不再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是补偿了。”

封临皱了皱眉。

“今天的事很抱歉，安暖姐不清楚我们的事，我也不知道她约你出来，害你跑一趟。”

乔盛意说完，往后退开半步：“耽搁你了，你去忙吧。”

说完，乔盛意低埋着头，径直从封临面前离开。

带过的微风中还有她常用的那款洗发水的香味。

很淡，风一吹就散了。

乔盛意回去陪荣安暖聊了聊天，从骂渣男聊到婚姻，再到生儿育女。

说不完的话题。

顾京墨看时间晚了，才提出回去。

乔盛意不想麻烦荣安律单独送她一趟，就跟荣安暖一起坐顾京墨的车回去的。

“小意，别太难过，我让我妈给你介绍更优质的男生！”

乔盛意失笑，朝他们挥了挥手：“跟你聊完天心情好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目送顾京墨的车离开后，乔盛意才转身走进电梯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