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旬很无奈,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抱着她,让她去洗澡。
晏方旬站在有些狼藉的卧室里,觉得自己也没出息。
没有真的碰她,就已经没法看了。
他从柜子里拿了床单,自己换上。
在海城这边有项目,要常住,他所有的贴身用品都是自带的。
安宁蹲在浴室里,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闭了闭眼。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放开了就是了,管那天晚上的人是谁呢。
她有钱,又不是玩不起个男人。
不行就两个人一起玩,可有时候那点羞耻心作祟,让她对待感情要忠诚,要专一。
可是自己曾经千选万选,也要在一起的人,他本来就不是个专一的人嘛。
安宁洗过澡,衣服就在盥洗台上。
安宁换上,走出浴室,室内只有晕黄的灯光,晏方旬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宁宁,过来。”
安宁转身就要往外走,冷沉的声音灌入耳中,“宁宁,听话。”
安宁气冲冲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晏方旬,怎么,我不听话,又得拿我多年前的床照威胁吗?我现在就算是不工作了,我的钱也够花了,倒是你,现在曝出多少年前的床照,首先景家就不放过你,你刚刚接受晏氏,没站稳脚跟呢,谁怕……”
谁!
男人展臂,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把安宁后面的话,直接给吓回去了。
“宁宁,别这样跟我说话。”
安宁愣了半晌,她就跌坐在了他的腿上,男人的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我有点累,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安宁:“……”
“明明是你招惹的我,你想要的,我从开始就说过,我给不了你,你现在翅膀硬了,又拿这些事来惩罚我,你是不是没良心!”
安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挺对的,的确是她先喜欢上他,义无反顾的想要与他在一起。
可是,更让安宁震惊的,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相识多年了,两个人也算各自忙碌,见了面,几乎是直奔主题,很少这样交流过。
晏方旬这番“脆弱”
的模样,让安宁脑子一片空白。
“对不起,好了吧,我不招你了,可以了吧,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行吗?”
晏方旬不说话,也不放开她,就靠在他的颈窝里。
“晏方旬,你说话。”
“累,我不说话,就想这样抱抱你。”
他说,圈着她。
安宁也有些恍然,在一起明明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里,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密过。
室内晕黄的灯光,另一侧墙上,照出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看起来,很恩爱的模样。
安宁移开了视线,“你好了没?”
他不说话,还是贴着她。
就这样,安宁也不知道他要抱多久,她都困了。
晏方旬这才动了动,让她躺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安宁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红的脸,今天晚上喝得酒这后劲这么大吗?
不然的话,怎么出现错觉了?
这几日,昨天晚上,她有点失眠,晚上喝了两杯红的,又被她磨了半天,晏方旬发神经,又抱了她这么久,她实在扛不住。
晏方旬感受到她身上的力量,卸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后,没离开他的脸,就这样贴着他的脸,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就在耳边,好一会儿,他才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晏方旬这才去洗澡,他套上短袖,穿了条中裤,踩着拖鞋离开了房间。
他在行政酒廊开了一瓶酒,刚喝了半杯,景然就踩着高跟,抱着一堆文件刚从电梯出来,一脸的倦色。
看到他,景然径直走了过来,敲了敲桌面,晏方旬给她倒了一杯酒,“你是不是太拼了?”
“我不能让家业败在我手里吧?”
景然说,将晏方旬倒的酒,一口闷了。
景然再想要一杯,晏方旬没给,“行了,你别又胃出血,进医院,解解馋算了。”
晏方旬没给她喝,她也没硬要,“你怎么了,你不是戒酒了,今天借酒消愁啊?”
晏方旬歪在座位里,“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找你要一个东西,要一个你没有的东西,你怎么给她。”
景然来了精神,“安宁找你要什么?”
晏方旬沉下脸,“不是……有那么明显?”
“如果不是为了安宁,你会这样吗?”
景然觉得他挺没意思的,“你问我,你就问错人了,我从情窦初开时,我就努力让我自己忙,忙的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别的,有男孩对我有好感,我也装傻,当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我的婚姻我自己没有办法做主,所以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我一直在工作,所以晏总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觉得我能回答吗?
我感情里,我小白啊!”
晏方旬叹了口气,“从刚认识安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么些年了,兜兜转转的,跟她分开,心里却一直想着,我一直都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我没有,所以我给不了她。”
景然眨巴眨巴眼,靠近了他一点点,仔细看他一会儿,吓得晏方旬往后一躲,“你干嘛?”
“晏方旬,如果是我哈,我做事的风格就是,我竭尽全力去要我想要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没有,那就去创造,何况这是我爱人要的,那更要去创造,你一个大男人的,怕啥?”
晏方旬愣了半晌,“景总,你可以啊。”
景然摊摊手,“还好,还好了。”
晏方旬一笑,“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给你找个男人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景然呵呵一笑,“敬谢不敏,告辞,告辞。”
晏方旬看着她捞起文件准备走,他声音一沉,“景然……”
“啊?”
“我想明天回香城,提一提,退婚的事,我会竭力不让你受到伤害的。”
晏方旬道。
景然“哦”
了声,“行,祝你成功。”
景然抱着一堆文件,踩着磨脚的高跟鞋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挺酸涩的。
倒不是因为晏方旬这个未婚夫要为了别的女人退婚。
就是,她有点羡慕,那种感情好的夫妻。
像江南跟谢清舟那样。
现在,她甚至有一点点羡慕安宁呢。
因为她太知道,晏方旬退这个婚,就算是骨头敲断了,很有可能婚都退不了的难!
但是晏方旬愿意争取,她这一点倒是挺佩服的,不像自己,对早已安排好的命运,从未反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