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泯这个人。
好看到什么程度呢。
属于丢入蚂蚁那般密集的人群里。
余光一扫。
都会为他停下目光。
尤其是那双形状堪比教科书标准的瑞凤眼。
平日,锋锐骇人,以至于不太敢直视。
可若俯视着。
看清他眸底那比春花还绚烂的情意时。
一不留神。
便彻底坠入盛腾花海。
人都是俗的。
慕鸢也不可避免。
尤其是他昨晚差点为了她而出事、耐心又温柔地安抚着被梦魔缠身的她。
慕鸢怎么看,都觉得他很好看。
但梦境……
她好不容易从梦境中挣脱。
着实是不想再度沉浸。
而且,她目前没有任何兴趣,向任何人展露她潮湿至今无法结疤的伤口。
也永远不会。
她眼睫轻颤,像冬日凝结在窗口上的冷霜:“没什么,我快迟到了。”
她抬脚想绕过他。
却被忽然起身的霍泯一把搂入怀里。
慕鸢呼吸一乱,拧起好看眉眼:“你别乱来,我真的要迟到了。”
霍泯眼神深不可测地敛着她。
他昨晚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自然没有错过雷声轰鸣时的那一记肩颤。
他历来知道她不太喜欢下雨天。
别说她了,他也不喜欢,阴湿潮暗的,谁会喜欢?
但,害怕雷声?
以前从未发现过。
尤其是昨晚,她睡着睡着,浑身发抖?
起初他以为她冷。
便小心翼翼地给她扯高被子。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颤抖。
连眉头都紧锁,像是害怕着什么?
他压下心底疑问,勾唇:“我一大早又是买菜、又是做饭的,不给我点奖励?”
慕鸢面无表情:“我没让你买、也没让你做。”
他黑沉的眸子里覆上一层郁色,语气沉闷、捎着几分委屈:“我刚切菜切到手。”
他说着,举起那只受了伤的手指。
慕鸢看了一眼。
确实受伤了。
再晚一点看,就自动愈合了。
慕鸢冷漠脸:“这是你家,药柜在哪,你比我清楚。”
霍泯噤了音,深凝着她许久。
终于放开了她。
低眉顺眼,甚至叹了口气:“好,我自已擦药。”
慕鸢垂睫,往餐桌走去。
霍泯还定在原地,面染无奈。
所以装可怜只有晚上有用?
耳尖却听见本远去的脚步声忽然回转。
霍泯眸色微滞。
当即转头。
他卷至肘处的袖子被扯住。
慕鸢眼睫垂落,粉唇不自然地抿紧,清了清声:“你做了饭,我不占便宜,你自已去拿药箱,我帮你涂药,就当还了你这顿饭的苦劳,当然,你想金钱偿还也行。”
霍泯唇角不受控地直挑。
其实他的伤口真的不足一提。
慕鸢用沾了碘酒的棉棒轻消毒着伤口,对自已匪夷所思:她心软个什么劲?
昨晚就算了,今天又来?
为了美观,紫药水她只涂了线状的一小边。
小心翼翼涂完,掀眸,对上他深邃如浩瀚夜空的黑眸。
慕鸢心头一恸。
赶忙垂落视线,以收拾药瓶的动作断开与他的对视。
“好了。”
她清声。
刚站起的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