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那日在芙尼岛，希莱的模样已经被大家看见了，即便他有令一个身份，相貌总是不能改变的。

总不能像钟绪一样整容吧。

又或是……希莱才是他的假身份？

未免太细思极恐了。

“既然是假身份，王桐又是怎么得知的？”

卫妤半信半疑：“而且，他怎么突然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之前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只字不提，现在那么好心，突然愿意了？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与虎谋皮，手里总得有些把柄。”

时酌面上并未见得有多高兴：“至于他为什么愿意与我透露这一消息，因为……钟绪过世了。”

“这么突然？”

卫妤突然想起了时忆昏睡的那段时间。

即便知道治愈的几率不高，却从未想过她的死亡。

换作另一个人，竟然就没那么幸运了吗？

“谁都没想到。”

时酌脸色沉了些：“大概连她自己都放弃了吧。”

昨天才得到的钟绪可能活不过一个月的消息，今天人就过世了。

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钟绪的死活说到底与他们无关，可没能救下她，恰好证明了，在面对必然的死亡时，他们也不可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月墨没出事的话，她说不定不会死。”

也只是说不定。

钟绪的身体拖了那么久了，连池秋都无法缓解，即便月墨在，也未必能救下。

“王桐现在……什么心情？”

说他对钟绪没有一点感情，卫妤可不信。

对着那一张脸生活了十几年，即便认出身份后没有了爱，也有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情分。

多少有些难过吧。

时酌面无表情道：“他什么心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卫妤内心暗叹自己多管闲事。

王桐不给他们添麻烦就万事大吉了。

之后几天，时酌忙于了结钟绪的后事。

据卫妤了解，池秋想把钟绪的遗体弄来做研究，试图劝说王桐接受。

两人为此当场大吵一架。

最后池秋不得不放弃。

因时酌不插手帮忙，她一肚子气没处撒，便直接给卫妤发消息诉苦。

“你老公可真是个好人。”

卫妤：“？”

“我和王桐吵架，他就在一旁看戏，不帮我也不劝架，他还是人吗？”

卫妤：“？？？”

“你说说，人死了就死了，遗体用于研究，也算是为科学做贡献了，王桐他怎么就不同意？实验室消耗了多少资源给钟绪续命？他给我点回馈，不过分吧。”

卫妤终于忍无可忍，回了信息：“人家不愿意又怎样？他的妻子，他当然有权决定她的遗体去向，你凭什么道德绑架？”

池秋隔了许久才回道：“我……我没这意思，只是吐槽一下啊，你也知道，遗传病治疗突破很难的，何况这么罕见的病？我当然要极力争取可研究对象。”

卫妤并非不能理解池秋的想法。

只是这种说话语气……没有人会接受吧。

“连我听了都生气，更何况王桐？你就算想研究，也得先尊重死者，他不答应再正常不过了。”

池秋有自己的傲气，意识到不对，也不会明着道歉。

“行了行了，不接受就算了，我研究课题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总算不来烦她了。

或许在云国，捐献遗体用于研究没有那么多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