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练过体育,另外还常年锻炼,身体素质搁这放着,怀个孕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算个啥?
不就是肚子里多揣了个会长大的球么!
更不要说不久后还确定了是单胎,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三胞胎,我还有点小失落。
甚至觉得阴阳先生不能给自己看事儿是硬伤,就像是医者不能自医似的,但凡我能给自己看,就咱这手艺,我咔咔给自己多使点劲儿,是不是三胞胎就来了?
多省事儿!
不过这念头一出,我立马又觉得先生不能给自己看这规矩是对的,特别对!
这思想太容易滑坡了!
该骂。
起势了还这么不正经!
得亏我没把这想法说出去,也就是自己在脑子里信马由缰一通然后就自我反省上了,但凡我缺点心眼儿把想给自己开后门的话给说出去,不提成琛啥反应,他沈纯良得一个蹦出来找画面!
小老哥那嘴一上弦都能磕碜死我!
好歹是要当妈的人了,思想咋还这么不纯粹,能不能给孩子做好早教了!
从灵魂深处反省!
但话说回来,我最初真没把怀孕当回事。
许姨一提出来想在镇远山办婚礼,我不要太兴奋!
因为许姨那话也说进了我的心坎里,只要是跟师父沾边的事儿,我必须加码!
更何况从小我就摔打惯了,骨子里也有些大大咧咧,怀个孩子而已么,不提我奶怀过几个,光我妈就生了仨,如今我大姐怀了,娇龙也怀了,她们最大的反应也就是偶尔害个喜。
再者说大姐来到镇远山就不吐了,吃嘛嘛香,有她们这前车在前,我这后鉴的还矫情啥?
另外我还有点小私心,说点找揍的话,自从袁穷下线,我就像一个疯狂奔跑十二年的运动员突然退役了,冷不丁的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我想着怀个孕也挺好,只当给自己放个长假,等孩子出生后再做做职业规划。
万万没想到我这方面真与众不同。
吐起来那是山崩地裂。
最邪乎的是不能闻味儿,肉味儿,海鲜味儿,菜味儿……
别说让我吃了,闻一下都反应剧烈!
严重到喉咙都破了,吐完都能看到血丝儿。
为了续命,最后只能勉强喝点白粥度日。
软烂的粥喝到嗓子里都是硬咽,喉咙太疼,甭管喝啥都跟咽沙子似的。
折磨的我体重是急转直下,每天都没啥精神,面皮儿发白,双眼无神。
好在胎儿坐的很稳,一照镜子还能看出小肚子很神奇的逐渐凸起。
就是整体形象不咋滴,瞅着好像是受了虐待,体重狂掉,还有点肿眼泡。
成琛担忧我的身体,年后先带我回了京中,家庭医生一天上门一趟,唯恐我出什么事。
那段时间纯良也打起了退堂鼓,来电话劝我不要再回镇远山办婚礼了,怕我身体扛不住。
“姑,要不算了吧,许奶也就是一时兴起提了这么一嘴,要我说真多余在镇里办,我爷都位列仙班了,谁家神仙还合计婚丧嫁娶那些事儿啊,人都超脱了,早看破红尘了!”
纯良说起来还挺苦口婆心,“你这结婚花钱不说,来回折腾你还遭罪,真的,镇远山这边就算了,不用办了,许奶那边我去劝她,过年那阵儿你该见的亲朋好友都见了,像秀丽姐,你那个小红姐,魏奶奶她们都知道你结婚了,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干啥?”
“办,得办。”
我手机开着免提,一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有些事儿不光是许姨的念想,也是我的念想。”
大胡子当年对师父说过的话我还记忆犹新。
虽然他指的是师父的葬礼,但我作为师父唯一的徒弟,也想让那些曾经要看沈万通笑话的人看看,我沈栩栩不但起势新生了,我还能嫁人生子。
我不再是阴人了。
师父没有赌错,他没有走错一步棋。
沈万通当过邪师又如何?
他永远有底气。
乾坤通天圣手,名不虚传。
在我这里,师父早已封神,算无遗策。
纯良在电话那头很是无奈,“完,又犟上了,你说这也不是啥大事儿,何必那么劳民伤财呢,你要是有钱没处花,那你就接济接济你大侄儿,我眼瞅着要和菲菲订婚了,还差彩礼钱呢!”
啥?
“少来那套,你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能差彩礼钱?”
我不客气道,“再说那彩礼钱我早给你准备出来了,许姨也给你准备了,是齐菲说她不要彩礼,咱们商量的等订婚的时候你直接把钱打给齐菲妈妈,咱家不能差事儿,现在你跟我来这套是不?”
“你看你,跟我这你还算上账啦,有孩子你就把你大侄儿忘了是不?”
纯良立马就变得哭唧带尿,“我就知道你得变,当男四号一点地位都没有,男一来了得给男一让位,男二来了我还得……啊,你倒是没咋给男二画面,那你心里也没我啊!
你忘了我给你当陪练时挨你多少打啦,当初用得着我的时候说我是你的小可爱,还说放眼整个镇远山我最帅,现在你结婚成家有孩子了,你就不管我了,我这奶不疼爷不爱的,合着我就是一颗小白菜……”
“纯良。”
成琛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还好吗。”
纯良的哭声戛然而止,“妈呀,老姑夫你也在呢?”
我微微蹙眉,示意了别搭腔别搭腔成琛还接茬儿,对于沈纯良的演绎我早已习以为常。
等的就是他一会儿的脑筋急转弯,不多找几个画面就不是他了!
成琛就在我对面,手上帮我按着小腿,看着我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应道,“嗯,你姑这两天腿疼,我帮她按按,怎么,你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