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儿子发烧了,求求你让我去医院吧。”
为了儿子,沈悦跪在韩邵庭面前,脑袋一下下砸在地板,卑微如蝼蚁。
韩邵庭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铁栅栏,目光阴冷地看着地下室里的女人。
即使她磕得头破血流,他也没有丝毫动容。
只是将手机扔进铁门中,叼起一根烟说:“你现在给檀砚时打电话。
跟他要十亿,钱到账,我就放你出去。”
“十、十亿……”
沈悦的心直接降到谷底,面如死灰。
她哪来的脸跟那个男人要十亿?
他们只不过是一夜情的关系。
“檀砚时已经知道,你儿子是他的种。
你自已求也好,拿儿子逼他也行,只要能讨到十亿,我就跟你离婚,还你自由。”
韩邵庭不紧不慢地点燃香烟,吞吐道,“我费尽心思把你送到他床上,你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我。”
“你……你把我送到他床上?”
沈悦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瞪他,“你是我老公,你设计我跟另一个男人睡?”
去年,她被闺蜜喊到酒吧救场,闺蜜的朋友们起哄,给她灌了一杯加料的酒。
她浑浑噩噩,意识模糊,莫名其妙进入檀砚时的房间,与他发生一夜情,还怀了孕!
事后,她自知铸下大错,主动与韩邵庭离婚。
韩邵庭拒绝离婚,还再三保证,会将她的儿子视如已出,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他自身不举,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一直被无法生育后代困扰。
所以她怀上檀砚时的孩子,他能坦然接受,也不算奇怪。
只是婚姻,随着她那一夜错误变得畸形!
一天天的……
看着韩邵庭的态度从最初的呵护备至,逐渐冷暴力,逐渐家暴,最后将她跟儿子锁进地下室……
沈悦也煎熬、痛苦。
在此之前,她只怪自已不小心,婚内跟别人发生关系,还坚持要生孩子。
直到现在。
她才知道,竟是韩邵庭将她送到檀砚时的床上。
那她这一年来的愧疚与忍让,算什么?
“你跟那位太子爷睡,比跟我睡要值钱。
把你的第一夜留给太子爷,我能得到更好的东西。”
迎上她难以置信的目光,韩邵庭轻蔑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有生育能力。
之所以骗你我不育,就是因为,檀砚时中意你。
我娶你,就是想拿捏他。”
“这几年,因为你,他陆陆续续给我不少项目。
直到他突然有了未婚妻,我怕他对你失去兴趣,才设计让他睡你。
给他点好处,我好继续吊着他。”
“不过最近,他不理我了。
可能是睡到手后,他腻味了吧?”
韩邵庭抬起下颚,高高在上地俯瞰失去利用价值的女人,“总之,你再跟他要十亿。
钱到我账户,我就放过你跟你儿子。
否则,你们母子就可以死在这了。”
随着他的停顿,沈悦看见他踢翻了脚边的一罐汽油桶。
空气里,飘荡着机油的刺鼻气味。
他想,烧死她?
“打给他。
我等你这通电话。”
他声调懒懒的催道。
手机上面,显示檀砚时的号码,沈悦却没有勇气拨出去。
她很清楚,檀砚时离开,不是因为腻了。
是因为她上次找他,说尽绝情话,求他远离她的生活!
檀砚时被她气到吐血,送进医院抢救,随后不久,就传出他要离开鹿城,回帝京的消息……
她做那么绝,又怎么有脸给他打电话?
“哇哇……”
身后传来婴儿的嗷嗷啼哭,沈悦回头看向才刚满月的儿子,心脏被狠狠撕扯。
可是作为母亲,她不能不替儿子争取一丝生机……
说到底,也是檀砚时的儿子,或许他愿意救儿子呢?
就这样,她鬼使神差地拨出了电话。
也很快接通。
“檀先生。”
扶着电话,沈悦的声音在颤抖,“你能不能,借我十亿……”
“好。”
电话那端,他简洁到连原因都不问,直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