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嘴角早就勾起来了。
而被打趣后的檀砚时,耳根红得像火烧云,绷直的背脊十分僵硬。
倒是沈悦,大方坦荡,从容解释:“我的错。
我聊开心了,没注意分寸。
没有牵手,檀少规矩的很,是我冒犯了。”
“我把檀少当弟弟,没有别的意思。
大家可别误会。”
在外,她还是得多一分解释,把檀砚时跟她的关系洗得干净点。
不能让他被扣上‘男小三’的标签。
即使他的几个兄弟们都是要撮合他们的意思,她也得提醒到位。
免得,晚上的宴会里,他们三个也来上这么一出调侃……
那时候,在场的可都是外人了。
她跟檀砚时的暧昧关系,落在外人眼里,可就是塌天大事了!
想到这,她其实也有点后悔,刚才只顾着安抚他,疏忽到当众搭了他的手。
是她不够谨慎。
“原来只是弟弟啊~”
“只能说某人还不够努力哎!”
“其实弟弟也香的,沈小姐可以试着把格局打开——”
三人一句一搭的调侃,最后,随着檀砚时的出声而终结。
他说:“行了,再说就过了,她是已婚人士!”
这是第一次,檀砚时强调她已婚的身份。
在此之前,他就算知道她已婚,也没敢提起。
一直模糊心底的道德底线,去忽视她的已婚人妻身份。
而之所以现在提,也是想维护她的名声。
她在外一直与他割席,虽然不是他所愿,但他会配合。
三人被檀砚时喝止了后,纷纷噤声,不敢调侃。
老太太看出氛围有变,忙着出声圆场,“好了好了,别闲聊了。
小时,你帮我去屋里问下,补汤炖好没有?”
“我早上交代师傅炖下去的,专给孕妇补身体的。
煨了有十个小时,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去给悦悦拿来。”
檀砚时听话起身,轻“嗯”
应道。
随着他离场后……
薛老太太又跟他们三人,以及沈悦欢欢乐乐的聊开了!
檀砚时人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怎么?
他还成破坏氛围的人了?
……
夜晚。
老宅灯火通明,又是另一番风貌。
亭台楼阁疏密得当,曲折长廊串联起各个院落,飞檐在暖黄色灯盏下泛着古朴光泽。
庭院中央,一汪湖水澄澈如镜,倒映着周边的绿树繁花,湖面上一艘大型游船悠然漂浮。
西苑的人坐在游船上,缓缓划至东苑。
东苑有一处戏台,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被五彩灯笼环绕。
薛老爷子从前爱看戏,便花重金打造了专门听戏曲的楼房,仿制戏楼。
一楼是大型戏台与宽阔观演区。
此刻摆满了精明宴席,佳肴美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二楼是包厢雅座。
朱红的雕花门窗半掩,内有柔软的锦缎坐垫与精致的茶案。
在这里,能将楼下戏台的表演尽收眼底,又多了几分私密与静谧,供给不愿意被交际打扰的大人物。
这是一场中式古典味的金婚宴,完全照着薛老先生与薛老太太喜欢的方式设置,没有一点年轻人西式餐宴的模样。
下午,薛老先生爱看的京剧团已经在戏台表演过《穆桂英挂帅》。
薛老先生跟他那些个热爱戏曲的老友已经看个尽兴。
晚上的戏台,便是老太太的节目专场。
戏台后面有排练室。
沈悦与福利院的孩子们此刻便在这里,他们有节目要演出。
孩子们换上崭新的演出服,衣角虽有些许褶皱,却难掩眼中光芒一个个既紧张又兴奋。
宴席未正式开场。
台下宾客们身着盛装,逐渐入场,找到各自的桌席入座。
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中式宴席的喜庆氛围。
韩卲庭携贺礼到来,看到这番规模,他头疼起来了……
中式宴席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各自有座位,以吃席为主,不以交际为主。
这样的话,他想要找京二代们谈投资的机会,就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