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与苏泽稳步踏入蜀地节度使府,脚下的石板路透着丝丝寒意。
韩璋高坐在主位之上,身姿紧绷,面色冷峻,眼神仿若寒潭,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其中的审视与戒备几乎要实质化。
堂下,韩璋的心腹幕僚们或抱臂而立,或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警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擦出火花。
“韩大人,许久不见呐!”
马庆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扯出一抹热忱的笑容,大步向前,拱手行礼,试图用这熟稔的态度缓和紧绷的气氛。
韩璋只是微微颔首,薄唇紧闭,未发一言,那深不见底的目光转而投向苏泽。
苏泽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身姿笔挺,神色恭敬,双手捧着赵煜的亲笔书信,语调诚恳且坚定:“韩大人,陛下对您向来信任有加,此次特意派遣我等星夜兼程赶来,就是为了向您表明十足的诚意。
外头那些谣言,全是萧澜那奸人的离间毒计,陛下一心为民,对蜀地绝无半分不利的念头。”
韩璋伸出手,动作缓慢地接过书信,缓缓展开,逐字逐句地阅读。
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间的川字纹愈发明显,仿佛藏着千钧重担。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闯入堂中,快步走到韩璋身旁,微微附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刹那间,韩璋脸色骤变,原本冷峻的面庞瞬间阴沉如墨,猛地站起身来,袍角随着动作带起一阵风:“诸位稍候,本节度使有要事亟待处理。”
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厅堂,留下马庆和苏泽面面相觑。
马庆和苏泽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不安与疑惑。
他们暗自揣测,定是萧澜的爪牙又在暗处兴风作浪。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的骚乱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能听见百姓们愤怒的呼喊:“赵煜要攻打蜀地了,节度使要投降了!”
二人赶忙来到府外,只见密密麻麻的百姓将节度使府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手持火把,火光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庞。
人群情绪激动,不断向前涌动,叫嚷着要韩璋给个说法,甚至有人扯着嗓子高呼要与萧澜联合,共同对抗赵煜。
马庆和苏泽穿梭在人群中,试图安抚百姓情绪,可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去,推搡着他们,局势愈发失控。
混乱中,苏泽目光敏锐,突然发现人群中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
他们站在人群中,身姿笔挺,眼神冷静,与周围情绪失控、面容扭曲的百姓截然不同,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刻意的伪装,显然是这场骚乱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