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目送着林特荀车子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今天有点奇怪。”
季望腾升的醋意促使他正在低头一声不吭地盯着那节纤细的手腕,语气酸酸的:
“听说他跟你告白了?”
恰好一辆电动车嚣张地按着喇叭呼啸而过,掩盖了声音,叶亦慢半拍回过头问:
“你说什么?”
季望嘴巴动了动:“……我是说,哪里奇怪?”
“感觉像是有话没说完,”
叶亦喃喃道,“他知道的应该还有更多。”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隔着黑玻璃也能感受到屋里的热闹,忽远忽近的民谣歌曲从维尼酒吧的各处缝隙里钻出来,随着夜风吹到两人身旁。
季望似乎回过家简单地冲洗过了,身上穿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两颗纽扣敞开,锁骨连着脖颈间的肌肉线条的皮肤在夜里闪着微光。
叶亦见他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只好上前半步,轻轻抱住他:
“那束花是庆祝破案的,他见我没打算带走,又不想浪费,就决定自已带回家里插了。
我们只是在餐厅吃了个便饭,没说什么别的。”
季望僵在原地,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什么解释,只觉得怀里人闷闷的嗓音像是沿着皮肤爬上来,脑子里就只像是烟花绽放一般充斥着一句话----
她抱我了!
她主动抱我了!
于是在叶亦准备松开的时候,季望脑子里超长的烟花盛宴才终于落幕,他突然加重力道,使劲把人拥入怀中,似乎要揉进骨子里。
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把整张脸埋进那散发着淡淡花香的颈窝里,唇瓣描绘着脖颈的轮廓:
“……叶亦,我好喜欢你。”
酒吧老板维尼百年如一日坐在门口的藤椅里看车来人往,着实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在自已家店门口吃兄弟的狗粮。
他忍了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近,绕着他们两圈欣赏完毕后“哟”
了一声表示自已的存在:
“这不是我的两位老主顾嘛。”
叶亦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要挣脱,可季望却低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亲,柔声哄道:
“没事,一条单身狗在乱叫而已。”
维尼暴跳如雷:“你说谁是狗!
你信不信以后你来我店里喝酒我加收你百分之一千的服务费!”
话还没说完,忽然酒吧内部一阵骚乱,两三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互相推搡叫骂起来。
紧接着在短短半分钟里面争执到达了白热化阶段,酒店保安把他们三人分别控制住之后推出酒吧门口的空地上尝试平息事端。
然而效果似乎并不明显,眼看着就又要进入下一场大战。
叶亦:“……老板,你还不去处理?”
维尼摇晃着杯子里的威士忌,事不关已般站在十米开外看热闹:
“这几个是惯犯了,喝多了就闹,而且还会自已报警解决。
等着吧,一会儿派出所就来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之后就有一辆执法摩托车开过来了,熟悉的警服加上熟悉的语气:
“又是你们啊?是不是闲得慌吧,隔三差五又要约一块儿喝,喝完又一块儿打架,真是欠啊。”
叶亦远远看着,忽然说:
“是小郭警官。”
维尼把他们往门口的小花园引:“哦,你认识啊?这一片出警的这些小事儿都是他,叫郭立武,听说是一个孤儿。
旁边那个是他的徒弟。
这两人搭配起来办事真是雷厉风行,但不斩草不除根。”
叶亦毫不客气地接过免费的酒水,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他很擅长和稀泥,能够当场劝解的就劝解。
劝解不了的偶尔会带回所里协调,但更多情况下是撒手不管了,除非当事人自已强硬提出要报案。”
维尼看着叶亦把酒当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又小心地觑着季望的脸色,“……不是,她这样,你不拦一下啊?”
季望眼里满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