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愣了愣,垂眸道:“无论有没有,这都是我的私事,还望世子莫要为难我。”
宗肆却从容逼问道:“不肯说,是怕我针对他?”
“若非我足够了解世子,世子这般在意,我都要以为世子吃醋了。”
宁芙含笑化解道,不过她知晓,这是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他连谢茹宜也不爱,分明是自私寡情之人。
宗肆却是一顿。
“今日我戴着白玉兰簪,世子可否别再计较,当日我拒绝你这事?”
宁芙是不愿因这点私事,影响日后更重要的事的。
“若你有筹码,自然还能来找我。”
谈及正事,两个人便都理性了。
宁芙便不再留他,又想探知他对宁国公府熟悉到何程度,便让了冬珠去送他,而她自己,则赶往及笄宴。
堪堪分开,宁芙便见陆行之走了过来,道:“陆公子。”
“我来给四姑娘送及笄礼。”
陆行之道。
不远处,男人的步伐停下,不过并未回头。
此处人来人往,两人未避着人,坦坦荡荡,且陆行之还教过她骑射,姑且算得上“师傅”
,是以二人便是说上话,也无苟且的嫌疑。
陆行之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似乎是认出来了,又似乎没有,收回视线后,只将盒子交给她,原是一支木簪,道,“先前给四姑娘送过一支木簪,这一支有了经验,雕刻得更细致些。”
木簪虽不够别致,却也另有一番美感,而宁芙本就喜欢一些木雕玩意,且这所用的木料,她从未见过,想必价值不菲,这簪子也算送到她心坎上了。
宁芙看见了他手上好几处细密的伤口,不由担忧道:“陆公子可清理过伤口了?”
“不疼。”
陆行之眼中多了笑意,道,“这是血檀木所制,寓意富贵平安,逢凶化吉,图个好彩头。
今日是你及笄礼,不便戴外男送的簪子,可留着日后用。”
“原来是血檀木,都听闻大燕已无此物,陆公子寻来这木头,想必花了不少心血。”
宁芙有些钦佩道,能得到这木头,陆行之是有几分本事的,便是敬文帝派人去寻,也未必有用。
陆行之再次看向男人,解释道:“我去琅琊调查宋阁老之事时,从一位贵人那求来了此物,大燕境内,至此一块血檀木。”
那贵人,便是宗肆,只是在宁芙面前,他自然不会提及他。
“我先带陆公子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口吧。”
宁芙关心道。
男人抬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冬珠送宗肆离开时,半句话也未敢多言。
“照顾好你家姑娘。”
他在离开前,却是淡淡说了一句。
宁芙找来大夫,替陆行之处理伤口,而自己却是去了宴席。
宁芙走到谢茹宜身边时,后者对她客套笑了笑,道:“你不在京中,学堂里的女君,事事无头绪,可忙坏了阿凝。”
“当年学堂没了谢姐姐,我却也是像那无头苍蝇,许多事不知该怎么办的。”
宁芙还是很佩服谢茹宜的。
“你与他的亲事,商谈得怎么样了?”
谢茹宜忽地问道。
宁芙先是一愣,随后心情复杂起来,没想到她猜到了。
“我不认为他会被你外祖母算计,除非是他自愿的。”
谢茹宜笑了笑,有几分苦涩,随后便释怀了,道,“而他与我的亲事不成,他的亲事却迟迟未定下去,我便觉得,他在等着谁,加上你外祖母一事,便只有你了。”
宁芙摇了摇头。
谢茹宜却有几分惊讶,随后道:“我原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他自雍州回京那时,我碰见他去香山寺。”
香山寺,求姻缘也是很准的。
两人碰上,也是偶然,便客套了几句。
谢茹宜当时客气问他:“来替宣王妃找住持?”
“算姻缘。”
宗肆却道。
谢茹宜当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而他一个不信这些的人,那日倒算虔诚。
在看到是支上上签时,眉眼间竟也有几分真心地笑意。
那一刻,谢茹宜觉得,他终于像个正常公子,也是期待娶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