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静也很懂礼貌。
上前喊了句。
“爹,妈,二哥,我和陈同来看你了。”
杨文静是知青下乡,知书达理。
韩国香那是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陈文才也挑不出半点不好。
韩国香拉过杨文静的手,细细的打量。
原本瘦的跟竹竿一样的杨文静。
胖了。
脸上有肉了,红扑扑的。
有血色了。
这女人活得好不好。
看脸。
就知道了。
陈同走到了病床前,半蹲着身子,道:“爹,你的身体,医生怎么说?”
韩国香听到这话。
眼泪顿时,啪啪就下来了。
正准备开口重复护士说的话,就看到了陈文才瞪了他一眼。
“能有啥事,就是不舒服,躺上几天就好了。”
陈文才确实有点不待见陈同。
看见他就心烦。
一肚子火。
要是搁以前,陈同过来瞧两眼。
看见陈文才平安无事的躺在这里,大差不离也就信了。
可是。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陈同了。
“文静,你在这里陪陪爹妈,我出去一下。”
在医院里。
病人的具体情况,问医生是最准确的。
陈同出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反而缓和了一些。
二哥陈浩没给陈同好脸色,但是对自己这个弟媳是不会的。
陈文才也不再摆脸色。
看了看杨文静。
“你咋来了呢,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来医院干嘛?”
这医院在他们的眼里。
那是烧钱的地方。
要知道,那个时候,很多人接生都是找接生婆的。
家里穷。
根本不考虑来医院生孩子。
农村人内心深处是有一点排斥医院的。
小毛病,抗抗就过去了。
哪舍得花钱啊。
杨文静笑了笑。
“爹,你和二哥都受伤了,我和陈同能不来吗?”
陈文才听到这话,叹了口气。
想到自己的身体,又想到了这个混账儿子,更想着还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女。
心里更加的痛了。
压抑。
沉闷。
这混蛋小子,糟践那么好的杨文静作甚。
不怕死后下地狱啊!
............
陈同走出了病房。
找到了医生办公室,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一身白大褂。
陈同递上了一支烟。
“25号病房的陈文才......”
医生抽着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来了几天了,身体被气坏了,怒血攻心可能伤到了脑部,脑供血不足,导致了很多种并发症,要想彻底的治疗好,需要大代价啊!”
“而且,是需要长期药物治疗的,那些药物可能要从国外进口,我们县医院没有啊。”
“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赶紧用药物维持身体机能平稳,这身体一旦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那麻烦就大了、”
“医生,那费用大概是多少钱?”
“一千块左右。”
陈同的一颗心,瞬间就落了地。
一千块,他现在就拿的出。
“不过......”
医生迟疑了一会。
“后续药物的维持费用会比较高,都是国外进口的,一瓶就得两三百,一个月需要两三瓶左右。”
一个月两三瓶,这也就是意味着,每个月要六七百块。
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于县城的人家都很困难。
更何况山沟里的人家。
医生是知道陈文才的情况的。
小山沟的,靠着打零工赚钱,养家糊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