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见这会也没上人。
倒也愿意和陈同坐下来唠唠。
“狗五这小子本来倒也不会那么惨,可惜被人坑了,借了不该借的钱。”
要是说女人是天生的话匣子。
打开了就收不住了。
“那笔钱利滚利厉害,这不过短短一个月,就翻了接近一半。”
“再加上去福建生意又失败,一次次累积,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整。”
“借了不该借的钱?”
陈同疑惑问道。
借了什么人的钱。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翻了一半。
这都不能用暴利来形容。
得用‘生钱’差不多。
“嗐,还能是什么人。”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道。
“就是我们不能碰的人。”
陈同恍然。
应该是道上的人。
“表哥为何会向那些人借钱?”
陈同有点不解。
按照这中年妇女的说法。
魏从五的家里应该是有几个钱。
即使他去福建做生意赔本了。
也不至于这样。
“年轻人,性子傲。
前几次小打小闹赚了点钱,尾巴翘上天去。”
“后面亏了钱,伸手要过几次,还是亏钱。”
“他家里就劝他老老实实在王福街待着,娶个媳妇,虽说发不了大财,但吃喝不愁。”
“可是,狗五偏不。
家里不给钱,就开始打起了我们的主意,借钱赊鞋子衣服,一次比一次多,就想着早点回本。”
“后来被他家里知道了,跟我们打了招呼,不再借钱和东西给他。
狗五没办法,在一帮不学好的带着下,找了那帮人借了钱。”
“据说!
当时足足是这个数!”
中年妇女夸张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这两千块钱,我们是二三年都不一定能够挣得来。
就这样一直翻,翻到了一个吓人的数字。”
“狗五还不上,老子就倒霉了呗,一帮人堵在他家铺子前要钱。”
“不给就抢,就砸,就打......”
“唉......”
中年妇女长叹了一声,道:“那么多年邻居,瞅着心里也难受,就这样,老魏两口子被迫离开了这里,躲老家去了。”
陈同也感慨了一下。
不曾想魏从五年轻时候还遇到过这事情。
“可是,这还不算完......”
中年妇女又道。
陈同:“......”
“打那以后,狗五消失了小半年。
有一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的铺子,瘦的不成人样,邋里邋遢的求着我再借他点钱,保证一定会起死回生。”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铁石心肠也得软,没办法。
我又塞给了他一百块,只希望这小子能吃几顿好的。”
“可谁知,一次两次三次,不仅从我这里借,还从别的铺子借钱,就像一条哈巴狗赖着不走,所以慢慢的,就成了狗五。”
中年妇女跟陈同聊得差不多。
王福街也上人了。
便不愿意再说了。
人家开门是做生意。
不是闲聊的。
陈同便也没好意思接着打扰。
回到了招待所。
一直等到了晚上。
他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魏从五要想出来,一定得是晚上。
白天他根本不敢露面。
陈同收拾了一下。
便又出了门。
招待所前台接待的还是昨天那个小姑娘。
“九点得回来啊。”
声音脆脆的。
“谢谢你。”
陈同谢过。
出了招待所。
今晚他走的步子不快。
还是往偏僻的地方找。
桥洞!
路边!
破房子!
一个都不放过。
不知不觉间。
陈同又来到了苍蝇馆子。
他看到。
不远处蹲着两三个人。
看不太清楚。
凭直觉。
应该是流浪的人。
期望在苍蝇馆子打烊时候讨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