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才用力的吸着老烟枪。
在他的心里。
一直有个疙瘩。
那就是陈同和杨文静的婚礼。
当时两人办的太过仓促。
杨文静的父母没有来到现场。
不仅如此。
连一封祝贺的信都没有。
所以。
陈文才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对杨文静是有亏欠的。
可惜的是。
当时自己这个儿子太不争气。
所以就从没提过回杨文静娘家的事情。
“要是......要是可以,去了文静她们家,在那边再办一次婚礼吧,风风光光的。”
“钱你不用担心,虽说上次下大雨将泥鳅黄鳝冲跑了不少。
可这两个月的养殖,断断续续的也卖出去一些,再加上给面馆送的山货。”
“老子手里有钱!”
陈文才说完这些话。
又猛的吸了一口老烟枪。
自从家里的日子慢慢好了。
这个念头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杨文静又不是孤儿。
她爹妈没来的婚礼能叫婚礼?
这礼数不对啊!
重点是什么!
知青下乡。
能叫‘知青’的。
一是文化人。
二是县城里的人。
陈文才觉得杨文静嫁给陈同,那是陈家高攀了。
不然呐。
人家父母能气的跟这边再也没有书信往来?
这些话。
倒是点醒了陈同。
陈同记得清楚。
当时娶杨文静的时候。
家里拿出了所有的积蓄。
置办了二桌子勉强说得过去的菜。
不过。
其他的就很敷衍。
一挂鞭炮,几个红纸剪的喜字粘在门上。
主持婚礼的就是村长陈步林。
杨文静连一身新衣服也没买。
现在回她家补办。
只是不知道,杨文静大着肚子在她家再办一次婚礼。
那边能不能接受。
并且,两边断了书信来往。
陈同现在也不知道杨文静爹妈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爹,在文静家,也不是我说办就办,不办就不办。
您也知道,她家在京市,自打文静结婚寄过去的信,再也没回过。”
陈文才磕了磕手里的旱烟。
有些浑浊的双眼一瞪,道:“老子知道,可是这礼数不能少了。”
“文静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无论你老丈人喜不喜欢你,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到那边,姿态放低点,多买点稀罕的东西上门。
面子上,得给亲家挣足了!”
“只要你能踏进文静家的大门,婚礼的事情就好说。”
陈同点点头。
讪笑道:“我这不是提前给您打声招呼,省的回家被您骂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咱老陈家现在也不差,天天白米饭和猪肉鸡蛋吃着,将文静养的白白胖胖的,也对得起人家城里人的身份。”
陈同知道陈文才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为了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
很多时候。
钱!
确实能解决很多事情。
可是老一辈子根深蒂固的思想当中。
那高门大院是山沟里人能抬眼看的?!
再多的钱。
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就好像隔壁家的二丫。
她们家现在虽然没啥子钱。
可这个金凤凰。
那是人人羡慕。
所以呐。
陈文才才盼望小江河在县城里接受更好的教育。
希望以后也能考上大学。
面子上那就是挣的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