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柱屁股刚落在板凳上,陈同开口提醒,又连忙起身进了屋子。
好半天,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来。
“姐......”
陈同愣住了,心里一疼,好似被尖锐的利器刺了一下。
这张脸......
怎么会这样!
!
大姐虽说算不上多好看的女人,可是五官是没得说,眼睛大大的,鼻梁也是挺翘,嘴唇薄厚适中。
只是说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没有县城里的女孩子白。
可是,它也是一个不过才三十一二岁的女人啊!
“姐,坐下吃饭。”
陈同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心里又是一颤。
陈同将手掌缓缓转过来,手心有几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手腕处也有两条。
往上,被满是补丁的衣袖挡住了。
陈同不敢看,也不敢想了!
“吃饭,吃饭。”
陈同红着眼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两人坐下,陈同夹了一大块猪肉放在大姐碗里,道:“尝尝弟弟的手艺咋样......”
这顿饭,陈同吃的很不是滋味。
郑铁柱吃的很香,一口米酒,一口猪肉的,乐呵的不行。
......
吃了饭,姐弟两人坐在门前的大树下乘凉。
陈同看着起起伏伏的山脉,开口道:“卫成的家被我烧了,骨头被我打断了几根,小海没事,有他爷爷奶奶照顾,我让刘......我让认识的人去给过一次钱,五十块。”
“嗯。”
“大姐,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根本不是你的错。
没有谁说女人生来就只能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
“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跟了卫成几年,这几年他不顾家,不一样是你一点点将小海拉扯大的?”
“嗯。”
“姐,人这一辈子很长,老话说得好人生七十古来稀,你还有四十年的奔头,不能在山沟里,一辈子生孩子。”
“你要是跟我回去,我就将小海接到你身边,在制衣厂生活,二哥和嫂子也在制衣厂,小江河就在县城上学,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待在一块儿不好么?”
“你没事的时候就帮着嫂子做饭,文静也要生了,制衣厂三十几号女红,嫂子一人忙的有些吃力。”
“嗯。”
陈同一直说了两个多小时掏心窝子的话,口干舌燥。
他知道,得回去了。
这片山他不熟悉,天黑了不知道怎么走。
“姐,我回去了。”
“嗯。”
“明天我还来。”
“嗯。”
“那我走了。”
“嗯。”
陈同进屋跟郑铁柱说了一声,告诉他明天带白酒来给他喝,郑铁柱乐呵的不行。
这小舅子能处!
等到陈同走到村口的时候,大姐追了上来,眼里含着泪水。
“弟,回去的路上慢点,山路不好走。”
陈同扭过头,重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