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陈同跟着陈步林的驴车一起回去了。
来找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踩塌了。
仅仅靠着陈步林和陈文才两人,哪里能忙的过来。
烟都散出去五条了,中午饭也供了不少人。
一天不见陈同就来两天,两天不见,就来三天,好似见到了陈同就能找到了村子发财的道路。
陈步林今天也是说送晒干的菌子和木耳,才得以赶着驴车出来。
韩国香在家里陪着杨文静呢。
圆月东升,夜晚的风轻拂。
这会已经是九月下旬了,暑气消退了很多。
“娃儿。”
陈步林抽着旱烟,赶着驴车。
“嗯。”
陈同躺在板车上,枕着双臂,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不要给自己搞的太累,咱家能有的吃有的喝就行了。
文静马上就要生了,你身体可不能搞垮了。”
陈步林并不是多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们这老一辈子,根本不懂的什么叫做自由恋爱,也不懂怎么样将对子女的爱用语言表达出来。
就连生活了一辈子的夫妻,恐怕都没有从对方的嘴里听过一句我爱你。
“放心吧,我才二十岁。”
“就你二十岁,哪个没有二十岁过。
钱是赚不完的,身体重要。”
陈步林吧嗒着旱烟,手里拿着小柳条,时不时的对着驴屁股来一下。
“我知道了,爹。”
随后,陈步林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觉得陈小子听进去他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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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八点。
清河村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陈同回来,陈步林心就放在肚子里一半了。
村里的村民该干嘛就干嘛去,不允许随便收别人给的东西。
因为陈同这段时间不在,外地来的人都以为他躲起来不想见。
带来的东西除了一部分硬塞给陈同家,还有一部分都向村民打听村子里的情况。
杨素梅捞到了不少好处,将陈同的老底翻来覆去说了个遍。
不过这一次她心里清楚,不能乱嚼舌根,倒也没说太多的坏话。
陈同吃了早饭,搬了一个凳子坐在自家门口的大树下。
旁边还有一个凳子,凳子上面是搪瓷盘子,搪瓷盘子里有瓜子花生和切好的西瓜。
杨素梅也早早的打开门,往右侧一瞟,心里一个咯噔,陈小子竟然回来了。
“呦,陈小子回来啦。”
杨素梅破天荒的打了个招呼。
然后,她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家,看样子应该是往村头去了。
没一会儿,就见她手里拎着猪肉,一只扑腾的老母鸡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外地人。
“呐,这就是咱村的村长,跟我家是亲戚,你们去,你们去。”
她一边说,一边推着几个外地人,一个闪身,就将手里的东西又拿回自家。
等到那几个人走到陈同近前,又偷摸的跑去村头了。
陈同看在眼里,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