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五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上。
青色稀薄的烟雾随着微凉的风飘散,混在深秋的味道里。
“你放心,年底的时候你过来,让你看一看云帆牌在鹿城大放光芒。”
“鹿城这边,交给我。”
这一点,魏从五对自己有信心的。
“嗯,以前你就是咱青青制衣厂在鹿城的总代理,今儿个以后就是云帆牌的总代理了。”
“你放心大胆的做,有什么事情就拍电报过来。”
一根烟抽完,魏从五将手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道:“不是哥不男人,而是你小子做事确实没的说,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衣服不行咱就换,手足要是断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伤痛。”
“这里的市场,交给我!”
魏从五的声音不大,好似在抒情一样,但是很坚定。
“得了,跟结婚宣誓似的。”
“咱俩什么都不用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欠的钱还光了,娶个媳妇生个娃儿。”
“叔和姨年龄虽然不大,但是这几年为你操心,身体和同样年龄段的人比起来要差上不少,你心里要有数。”
魏从五的眼睛不由得有点模糊,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迷了眼。
是啊。
应该结婚生娃安定下来了。
“哥听你的,没有你说不定我魏从五已经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既然你这次让我别回去了,我会带着考虑这个事情的。”
两人说了不少心里话,一直回到了魏从五家。
魏从五也真的掐灭了去妖艳女子哪里的想法,他知道,在鹿城做生意。
尤其是和沈大炮一起,上了他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人在做,天在看,东窗事发谁都不好看。
第二天,陈同吃过早饭,在鹿城买了一个虎头帽子,一个拨浪鼓,还有一些好看的头饰,以及南边过来的擦手擦脸的油。
天气冷了,皮肤容易干燥起皮开裂,这些油能够保护手和脸部的皮肤。
魏从五送他上了火车回淮市了。
对着陈同挥手告别,大喊道:“放心回去,等你那边不忙了,再让俺爹回来。”
这一出来鹿城,就是五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小慕杨的笑容。
果然啊,很多时候。
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
父母,天生就是亏欠孩子的。
就这样的,孩子成为父母,生下的孩子继续成为父母,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晚上十点多。
陈同到了淮市,出了车站,陈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淮市的十二月份,更冷一些,吹来的风都有些刺骨头。
时间很晚。
可是陈同很想小慕杨,还是决定走回去。
月亮挂在发青的天幕上,照耀大地。
北斗七星也很亮,形状像是一个勺子,忽闪忽闪的。
陈同裹紧了衣衫,手里拿着给小慕杨和杨文静买的礼物,大步的往村子里赶去。
路上,时不时的能听到狗吠之音。
小慕杨,爸爸回来了。
老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