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周越的偏爱,我花了那么多时间,连朋友也当不得。”
沈鸯觉得可笑,她何尝不羡慕白昔昔呢,她从来没有任性恣情的资本,领奖那天心里感慨的是:万众瞩目是这种感受吗?
她的确是运气使然,有幸体验一回。
而白昔昔已经熟练得像回自己家一样。
可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羡慕就要去害人吗?
白昔昔当初选择当霸凌者的心理活动,她永远也不能理解。
算了,很快就要结束了,不管今天是什么结局,她的筹码已经全部搬上台面。
沈鸯转身要走,白昔昔抱着手臂叫住她:“你命好,我本来安排人在网络上发布你被开除的事,可惜被人拦截了。”
“周越好爱你呀,生怕你那些丑事被爆出来,花了重金封口呢。”
她似笑非笑,眼看沈鸯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不过换种角度来看,也是根本不信任你的表现。”
沈鸯又开始剧烈耳鸣,她抬手捂住耳朵,痛苦地绷着脊背,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一个服务员拍拍她的肩膀,嘴巴张张合合,听不清楚,应该是在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许久,沈鸯慢慢直起身躯,天边最后一丝光线陨落,她听见自己毫无起伏的声音:“你知道回溯的周总在哪里吗?”
……
周越刚在会客室谈完一项合作,没想到沈鸯会主动过来,心底涌出几分暗喜。
她身上的礼服是他亲自挑的,纯白色简约款,素雅大方,搭配长款花型耳饰,比月色更温柔。
“怎么会找过来?待会晚宴开始跟在我身边。”
周越只当她是在这里没有熟人,投靠他来了,伸手去牵,触得一掌冰凉。
他捧到唇边哈气,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冷?”
沈鸯抬眼,眼底一片凄清,“是不是有人想爆料,说我高中时的事情。”
周越怔愣片刻,随即一笑:“没有的事。”
女人仍旧望着他,他移开眼神,试图捂暖掌心冰一样的手。
“周越,你觉得我做过那些事吗?”
沈鸯慢慢抽回手,男人知道避不开,思忖着开口:“你现在热度正高,难免有人眼红,想借这些事情打压你,我不想你承受那么多流言蜚语。”
“你觉得我做过那些事吗?”
她还是同一句话,问完屏住呼吸,眼睛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周越眉间落满无奈,语速缓慢:“我想护着你,沈鸯。”
沈鸯突然笑了笑,伴随笑声的是两滴缓缓流下的眼泪,“我知道了。”
她早该知道的。
也早就知道。
偏偏不死心,非要来问。
她缓慢转身,周越捉住她寒凉得吓人的指尖,“去哪里?”
“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抽走手指,泪流不止往外走去,迎面碰到不少人,都错愕地看过来,她很厉害,眼泪汹涌成这般模样也没发出丁点声音。
是她给自己留的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