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鸯起来后,吃完早饭开始收拾行李,她没什么东西,主要是收鲤鲤的。
不得不说,周越真的给鲤鲤买了太多东西,有用的没用的都堆了好几个房间。
男人全程抿唇站在旁边看着,声音放得很轻:“你非走不可吗?”
叠衣服的手停顿,她闷声说:“我们算了吧,周越。”
又是这句话。
男人的理智绷得死紧,他表情平静,实则在眼中酝酿一场风暴:“你要去傅家?要嫁给傅淮之吗?”
沈鸯否认:“不,就我和鲤鲤,回原来的住处。”
周越悄悄松开捏得泛白的手指,倘若刚刚沈鸯说是,他连傅淮之的死法,死后埋哪里都想好了。
“别走。”
他长得高大,从背后轻松将她圈进胸膛,他们身上有同种浴液的味道,闻着叫人安心,“央央,我不能没有你。”
沈鸯叹息,“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说到底我们本来就互相不信任对方,身份差距也摆在那里,是不能逾越的鸿沟。”
周越猜到她想起来了,因为重逢时沈鸯处处透着茫然,如今她眼神清明,态度和从前一样冰冷疏离。
他已经濒临崩溃,听不进那些,只想要沈鸯一个点头,语气软和:“我们结婚好不好?”
落在女人腰间的手臂被扯开,沈鸯淡声说:“各自安好吧,周越。”
她想走的原因有赌气,或许还有怀孕激素的影响。
但更多的是,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不能光凭爱意就一腔热血和周越组成家庭,她和他彼此是有感情的,可那些隔阂也确实存在。
更何况像周越这种条件,哪怕结婚了也不影响他的市场竞争力。
沈鸯不怀疑周越此刻的爱意,可人心易变,倘若哪一天他反悔了呢?不爱了呢?
到时候她和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她能抢到抚养权吗?
太多太多忧虑和问题,沈鸯不想纠结在情爱里头,整天郁郁寡欢。
母亲临终前的劝诫和死状太过惨烈,注定要化作梦魇追随她一生,她宁愿将心门关上,拒绝一切外来的不知何时会破灭的“幸福”
。
周越手垂在身侧,慢慢紧握成拳,他语气平静到怪异:“非要走吗?我们好不容易重逢,鲤鲤还小,她需要我,你怀着孩子,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沈鸯转头目露诧色,“难不成你要替别人养孩子?”
深吸一口冷气,周越仅仅凝视,就让她觉得有股厚重的压迫感袭来。
他凝瞩不转盯过来,语气很重,反复在强调:“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沈鸯难以置信,她知道要走没那么容易,所以拜托了傅淮之,撒这个谎让周越讨厌她。
结果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要认下这个孩子?
“周越,你清醒一点,这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