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微皱,嘴唇紧闭着,偶尔会因为用力而微微颤动一下,但整体看上去依然十分沉稳。
好不容易剥完大虾,将一小蝶虾肉推至女人面前,“给你吃。”
初香雪看着红白相间的虾肉心里某处被触动一下,耳根子也有些发热。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又把虾肉推回去,“我不吃虾。”
这盘虾明明是她点的,慕楚渊心里很受伤,是不吃他剥的虾吧?!
“雪儿,不管我以前多么混蛋,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时光不能倒流,我已经后悔了,我也在改。”
男人眼皮耷拉,像个受气的小猫咪,“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排斥在外。”
初香雪抬头剜了他一眼,“你还吃不吃饭了?”
看着女人不答反问,男人咬紧嘴唇,心里烦躁,手伸进裤兜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低头正要咬烟头,余光看到女人瞪了他一眼,跟小孩做错事一样,连忙把烟塞进衣服兜里,因为速度太慌张打火机掉在地上。
在地上玩的安安给他捡起打火机,“爸爸,给。”
慕楚渊和初香雪同时愣住。
男人眼睛泛红,一颗眼泪不听使坏滚了出来,“安安你叫我什么?”
“爸爸呀!”
可能是慕楚渊天天在他们面前自称爸爸,安安深深烙在心里。
慕楚渊激动的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发抖,抽泣呜咽,“儿子……呜……爸爸爱你……儿子……”
安安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哭,抬手摸摸爸爸的脸上的泪水以示安慰。
男人哭的很大声,还好他们在包间,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初香雪没打扰他们父子相认,但心里还是不好受,就好比自己养大的花一下子被别人端走了一样。
岁岁走了过去,一巴掌呼在爸爸后脑勺上,“银贩子,放开我锅锅。”
初香雪:小棉袄漏风了。
慕楚渊被打的心一懵,伸手,“爸爸抱。”
岁岁翻白眼,“臭银贩子,你才不是我爸爸。”
慕楚渊前一秒还在哭,这一刻被闺女逗笑了,抬手用衣袖擦眼泪,毫无形象。
男人的脸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初香雪想笑又不敢破坏他们爷仨的气氛。
吃完饭,慕楚渊接到曾毅电话,公司临时有个会议,需要他亲自掌控大局。
男人想让他们跟着去公司,初香雪不愿意,以前是夫妻的时候他都没有带她去过公司,现在去算什么。
带着俩孩子自己打车回到家,折腾半天累死了,还是家里舒服。
给宝宝们冲好牛奶,坐到儿子面前。
神色认真,“安安,你为什么叫他爸爸?”
安安很聪明,心里很明白,“妈妈,他就是我们的爸爸对不对?”
初香雪没反驳也没点头,算是默认。
“妈妈,是因为爸爸惹你生气了,你才带我们去国外吗?”
女人点头。
“妈妈,爸爸不坏,他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他吗?”
“儿子,大人之间的事你们小孩不懂,妈妈不反对你跟爸爸相认,但是妈妈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初香雪红着眼眶,看儿子和男人关系那么好,真怕有一天儿子被他拐跑了。
安安发誓一般的语气,“妈妈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他是我爸爸,对我来说妈妈最重要。”
初香雪很自豪,儿子这么懂事,有时候懂事的她都心疼。
“谢谢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