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久旱无雨的境州。
一座祈雨坛在城中心高高筑起,坛身由洁白的巨石堆砌而成,其上摆放着诸多祈雨的法器,周围挂满了象征润泽与生机的青藤和水灵珠串,在炽热阳光的映照下,竟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坛前,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密密麻麻地围聚。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盼与焦灼,干裂的嘴唇、干涸的眼神,无不透露着这场干旱给他们带来的苦难。
而在祈雨坛的正中央,雨师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瓷娃娃般的脸庞没有稚气,面容沉静而庄严。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紧张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马蹄声、呼喝声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扬起一片尘土,天松子带着一众教徒呼啸而至。
那护法一身黑袍劲装,上面用朱红丝线绣着狰狞的火焰纹路,透着一股狠厉与张狂,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坛边的林羽,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天松子冷笑一声,率先开口道:“林羽,你好大的胆子啊,这境州干旱,那可是阳神之怒,岂是你能轻易忤逆的;你滥杀神灵触怒阳神在先,然后又这般在此设坛求雨,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想跟阳神作对?”
林羽微微仰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语气沉稳而坚定:“吾乃南境镇神使,掌管南境一切神,荒淫无度,用百姓当生祀者此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当神。”
“你阳神教藏污纳垢,我便帮你等清扫门庭,你们应该感谢我。”
“阳神之怒?哼,我只看到这境州的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若阳神不顾苍生死活,那我便要逆天而行。”
天松子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大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阳神的旨意岂容你这等蝼蚁质疑,这天不下雨,那便是对这方土地的惩戒,你一再挑衅神教,莫以为有朝廷撑腰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林羽怒道:“什么惩戒,不过是你们阳神教拿来唬人的借口罢了。
神若不仁,那便不配受世人供奉,我只信我自己的道,那就是守护这一方百姓,哪怕粉身碎骨,今日也要尽我所能,让雨水落下,润泽这片干涸的大地。”
人群之中,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握紧了拳头,显然林羽的话激起他们的血性以及对阳神教的愤怒。
平日阳神教作威作福,大家看在眼内,都敢怒不敢言,只有新上任的镇神使大人是真心为百姓,斩杀荒唐的神灵,为百姓谋福祉。
有一部分百姓则是满脸忧虑,相互交头接耳着。
阳神的威名在大宋盘踞了数百年,有人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撼动阳神的威名。
此刻,百姓们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林羽和阳神教众人身,整个场面的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祈雨坛前,林羽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
天松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你个林羽,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便看看你这闹剧如何收场。”